第217章 【217】长安的来信（2/2）

李凌峰思虑着，眉头紧皱，手上的信函亦是被攥在手中，似是发泄着过去的所有不满。

凝神之中，盈盈袭入鼻尖的熟悉香气，将置身怒火中的人带回了现实。

风寒雪带着茶点走进了书房。

李凌峰抬头见着来人，眉眼之间也是软下来，风寒雪瞧着他关切的说道“心神不定，是在为何事忧心？”

李凌峰扶额说道“烦心事总是多，眼瞧着事情堆积，慕言又病了下来，如何不烦忧。”

风寒雪走到李凌峰的身边安慰着他说道“夫君事事忧虑，倒是让每日无所事事的我，显得的确没什么用。”

李凌峰拉着她的胳膊说道“既为夫妻夫人何必说这样哀怨的话，这样说来，倒是为夫亏欠的实在太多。”

风寒雪笑了一下说道“半生以过，咱们都老了，如今你为儿女之事所恼，可也曾想起，当日我亦是违背师门，只为了你。”

李凌峰说道“夫人为我，我为了夫人，两厢情愿。可秋言这么做，成全又是谁？我知你心，不忍女儿伤心。可也合该想想，水到渠成的感情实在太少，若没为自己争取，那感情又岂会是自己的。”

风寒雪说道“可秋言终究是与我们不同，若是感情只是争取付出，未见回应，那吃亏的不依旧是我们秋言？”

李凌峰说道“那夫人当日为我尽废武脉，可有曾想到过，若是我有一日始乱终弃，新仇旧怨，你又将如何在这个江湖上自处？”

风寒雪怔住了，李凌峰所言，问住了她。她从未在心里思考过的问题，此刻成为了困住她的牵绊。

李凌峰抚上了她的手腕处的伤口，小声的问道“天阴下雨，手这么凉，该让杏儿给你弄些暖袋来好好敷上才好。”

风寒雪说道“夫君……”

李凌峰开口说道“相携半生，多亏了夫人在侧，才叫我有了一个家。”

风寒雪不知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明明自己是要来劝李凌峰，但是每一次，都是如此，即便自己从未成功的改变过他做的决定，但每一次，他都是让自己无法再开口。

秋言啊，这或许就是你的命吗？如同母亲一样，无力改变的命运，却又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不经意之间的一瞥，风寒雪看到了桌案上的信筒，以及进来的时候，那被揉成皱着一团的信函。

她轻声开口问道“这是何物？是长安那边过来的？”

李凌峰点头说道“是。”

风寒雪开口道“可是殿下那边又有什么吩咐了？”

李凌峰松开手说道“没有，是娘娘叫我今日提防着兰陵那边。”

风寒雪说道“兰陵？那不是天问宫的地界吗？”

李凌峰说道“正是那处了，想不到现在还能听见这个名字，倒真是让我惊讶。不过这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迟思域当初死的匆忙，虽是他咎由自取，但总归也算得上是名门正道。他出了事之后，天问宫一直隐世不现，这些年来也未听见过有什么动静。想来他那个儿子比他能忍，但到底他父亲的仇仍在，想来他是将所有的帐都按在我的头上。只是未曾想到戚虹影会出现在他那里，真是令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