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风声，铁血（1/2）

一夜之间，咸阳城中风声四起，政王的章台宫里留了人，有说是倾城赵女，又有传言说是在民间负有盛名的琴师，特招入宫为王抚琴，后王心甚悦，这才留在宫里。

而昨儿个，自张良进城入宫门，城中不少人马早已望风而动，车马奔走，四方打探。嬴政也并未打算隐匿张良的身份，有心之人知他召见张氏家主，怕是得一宿无眠，如坐针毡。五世贤相之族，政王有招揽之意，足以使得不少人宛如惊弓之鸟。

天色未明，王上朝之前，张良前往拜别。这会儿，人已出了宫，只是年前出不得城，回不去那西边龙山。嬴政原意将人留在宫里，只是张良既然有法子拒招安脱困，便能出困于那章台。

待天光大亮，张良人已在红宅别院。自出宫门，派人传了消息，红宅上下一顿忙活，紧着将宅子收拾出来。

顷刻间，不知多少眼睛盯上飞英巷，与当年郑合欢入京时如出一辙。

咸阳城中将起波澜，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人自是不知。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台上阑珊处，上演着山鬼喜候情人相会的戏码。猿狖齐鸣中，痴心相待，终是败兴而归。箫鼓起，山神攀升而起，飞天离世，隐入巫山，神秘而野性。

台下空荡，一出山鬼，只为一人而演。鼓声骤断，只剩箫声悠长，缠绵回荡。一曲毕，台上曲终人散，台下人却久久不能回神。

昭衡第一次出现于伶魂，点这一出山鬼，叫了郑合欢陪着，却像是入了境，只晾着她也不知是何深意。

许久，楼上人走了。

隔着旋梯，小婉点头示意，姬无生将金子收了，答应接了那买卖。她私人出金，买唐忆一命，她不取，便不能叫他人收走。永夜楼收了钱，自当是要出力保住唐忆，到她想取的那一天。

永夜楼从不做人镖师，她不过是换一种用法，卖命寄存，不坏规矩。

“伶魂名妓名不虚传，该赏。”昭衡侧靠着木椅，把玩着腰间玉佩，指使护卫前去打赏，一袋钱贝洒在台上，叮当作响，那做派，俨然是施舍。骨子里尊卑分明，视人如物，一掷千金，不过是附庸风雅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