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岁宴前的纠缠（1/2）

“为什么，要选我？”她大声哭出来：“你要报复后玉，要报复舅父，我不怪你，这是后玉是沈氏欠秦家的，可你为什么要选择我？真正的公主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纠缠我？你用三年的时间让我对你死心塌地，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真相大白的一天，我该怎么活下去？”她一面说，一面抚着撕裂般的胸口放声痛哭：“难道因为我姓沈，所以我就活该吗？”

秦淮尖锐凄厉的大声质问道：“你不活该？十八年前，我们秦家，上下四代共四百八十三口，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难道他们就是活该的吗？他沈龙行可曾放过他们？我父亲为他征战了一辈子，他又是怎么对待我父亲的？沈怀灵！你扪心自问，如果被杀掉的是你的家人，你还会无动于衷的同你的仇人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叫他舅父？”

秦淮话音刚落的刹那，沈怀灵苦笑的后退几步，她知道，她这一生，想要得到的那一份简简单单陪伴的心已经在精心安排下的阴谋诡计中绝望的死去，那个曾经信誓旦旦想要给她一份安宁的少年，死在她已经绝望的心尖。

她有些茫然，想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空间，却被秦淮拦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冲不过他的阻拦，沈怀灵猛地一撞，头磕在坚锐的门框上，鲜血顺着额角流过长而翘的睫羽，与泪水混在一起，挣扎间一个精致的香囊从沈怀灵身上掉了出来，那还是在花都时，秦淮送给她的骰子，她日夜将它贴身带着，把它当做护身符一样的宝物，只是因为那一句承诺。

在今天以前，她以为只要她遵从自己的内心，能够真正的放下芥蒂，她以为只要她能放开过去，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她还能记起，就在不久以前，稚嫩的少年红着脸颊对她说：“怀灵郡主，玲珑骰子安小骰子，入骨相思君知否？

“想容，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握着香囊的指尖紧致发白，痴痴的笑着：“玲珑骰子安小骰子？入骨相思，入骨相思？哈哈哈哈哈，不过只是一个谎言罢了，哈哈哈哈哈……”

她将香囊打开，露出满囊的小骰子，又将香囊整个都倒过来，小骰子淋淋漓漓的如同雨点洒在两人之中，如果那远古神话中牛郎与织女相隔的一条银河，将两人永远的分割开来。

“哈哈哈哈哈……”沈怀灵将香囊扔在地上，大笑着转身离去，秦淮并没有去追，而是疲倦的蹲下身去，将散落一地的小骰子一颗一颗的捡起来，重新装进香囊里，他低声喃喃道：“不是谎言……不管是花想容还是沈怀灵，我是真的爱过你，很爱很爱……”

沈怀灵哭着离开的时候，大街上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渐渐泛白，疼的发抖，七月的雨水竟然也冰寒刺骨，沈怀灵觉得，她快死了。

后面的几天，沈怀灵因为额角的伤口感染外加风寒入骨，已经病倒，这原本不奇怪，大家都知道沈怀灵体质弱，是极容易生病的，只不过奇怪之处，确实秦淮不同以往的态度。

平常日日里嘘寒问暖的秦淮，在沈怀灵重病之时，日日宿在京城街的云华巷，日日夜夜醉酒笙歌，对沈怀灵不管不问，即便是知晓内情的秦柯安也看不下去兄长的颓废，却也无法解他心中的那一团结。

云华巷，是整个京城官妓聚集地，这样的花柳之巷中，秦淮是第一个公开在沈龙行眼皮子底下宿在云华巷的郡马，殊不知这就是在公然挑战皇家的权威，然而这一切众人当然不会向沈怀灵提起，而清醒过来的沈怀灵也不曾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