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2章 就是要你痛！（1/2）

医院

顾城南半翕着眼，高大的身子半蜷窝在vip病房的沙发一隅上，清淡的面容上浮动着倦意，他歪着脑袋，侧倚在一旁的沙发枕上，呼吸清浅匀平，思绪半梦半醒。

裴染秋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睡着，娇小瘦削的身子缩在白色的被褥中，只露出一颗乌黑的脑袋，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脑后，越发衬得她楚楚可怜，那张巴裳大的脸蛋，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惨白，嘴唇上还起了干涩的皮，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憔悴不堪。

她轻轻梦呓了几声。

他醒来，目光凝重地朝着她的方向望去。

顾城南蓦然就后悔了。

他并不爱裴染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可让他懊恼的是，为什么那天偏偏她会在场，如果不是为了顾忌到她，说不定那几个蒙面人早就让自己拿下了，后续什么事也不会有，她也用不着为了替自己挡这一刀，而进了医院。

裴染秋之前是心机叵测，为了离间他和江心橙，而做下这许多的错事，他有一千一万个理由来恨她，可眼下她为自己挡了这一刀，倒是让他找不到恨她的理由了，反而觉得自己欠了她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她幽幽醒转，涣散的目光一准儿对上他的，还冲着他费力地挤出一抹笑容。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面无表情地问，单调的男声不带一丝起伏。

她细若蚊蚋地回他：“大概是睡得太多，睡不着了，若再睡下去就头晕了。”

顾城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尔后不自然地将目光移了开去，不说话了。

倒是她愣愣地盯了他好一会儿。

“你......是不是很累？”

“还好，干嘛这么说？”

“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能不累嘛？”

她颇有些期期艾艾地说着，眼底转流着怯懦的光。

“对不起，我好像只会给你添麻烦......”

她动了一下，神情不安地咬紧了下唇，晦涩的目光里染上了一层水雾。

顾城南起身，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的气场一下子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连同整个病房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好几度。

“你倒不用那么说，要不是你为我挡了那一刀，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了。”

她怯生生地笑了一下，眼底的眸光微微颤动，似是感激，可那笑容多少显得有些苍白，看上去也较往日少了几许风情。

她还想说些什么，顾城南又打断了她。

“你也得快点好起来，只有你真的伤愈出院，我在老爷子那里也算是有了交待了。”

一听这话，裴染秋上扬的唇角倏然就下滑了，眼底本就微弱的光芒，更是一下子隐去了，像是夕阳的余晖，本就惨淡无光，这会儿更是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顾城南把她失望的表格尽收眼底，他倒不是故意把话说得那样泾渭分明的，可是他不想让她再对自己心生幻想，这趟混水他趟够了，不想再继续湿了裤腿，况且他说得也是实话，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

顾城南的手机响了，是江心橙打来的！

他有些怔愣，随后转身接起，低沉的语调里是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渴盼。

“我半个小时之后到民政局，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