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互揭伤疤（1/2）

顺帝好笑的看着乔灼，乔灼脸色郁郁，他却是一副痴狂的笑，甚至合不拢嘴：“我早说过，你这么脏，她不会喜欢你。如何？”

“闭嘴！”乔灼一巴掌甩上去，一耳光将顺帝的脸抽肿了，鼻血也流了出来，“混账东西，她如何，是你能评判的？”

眼下，顺帝哪还有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禁锢，黄袍早已经破损污浊，头发和脸都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梳理，胡子拉碴的，甚是落魄。更不用说他浑身上下的伤痕，尤其是脸上，鼻青脸肿不说，还旧伤上面落新伤，实在是凄凄惨惨。

乔灼站在顺帝面前，这些日子，他一心情烦躁，就会来到顺帝面前，美其名曰和陛下商谈政事，其实就是找一个僻静地方待着，瞧见顺帝落魄至此，他心头能舒服一些。

顺帝哪能不知？乔灼是全然将霍青时逃离一事，怪在了顺帝头上。乔灼只觉得是因为自己曾用了那样龌龊的手段上位，让霍青时不满了，让霍青时嫌弃了，故而顺帝方才的话，无疑是往他心窝子上捅刀子。

“乔灼，你别忘了，当初你可是很乐意的。”顺帝哈哈大笑，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你睡了多少女人？十个？二十个？除了朕后宫中名正言顺的妃嫔，还有多少宫女？有多少女官？你才当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她又是什么样的女子？千古第一女状元！你配得上她么？”

乔灼恼羞成怒，当真是一点儿风度都不顾了，扑上去将毫无还手之力的顺帝拳打脚踢了一阵，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坐在一边歇息。他脸色难看，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追踪霍青时的下落，却发现霍青时是回了遂国。顺国和遂国正在交战，他的人混不进去，只能作罢。

可是他怎会猜不到霍青时回了遂国是去找谁？除了陆闲，还有谁？他终于知道这个劲敌到底有多么强劲，以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霍青时还想着他！

“除非他死……否则青时回不来的。”乔灼喃喃。

“他死了，你也是脏的。”顺帝不知道乔灼说的是谁，却只想给乔灼心口捅刀子，于是大笑着道，“你脏！你配不上她！”

却不料乔灼并没有再暴起，只是怪笑了一声，阴森地瞧着顺帝，嘲讽道：“陛下倒是不脏，相反，干净得很，到了现在，也只碰过那一个女人。”

顺帝脸色突变，立刻大声咒骂起来，让乔灼闭嘴，威胁要杀了他，杀了霍青时。

可是一个被困在囚牢里，日日被折磨得没了人形的皇帝，就算说这些话，又有几分威慑力？更何况乔灼明白，顺帝这是恼了，怒了，也是畏惧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这才如此癫狂。

“可是呢？你的皇后现在在哪？”乔灼笑得得意，“应当拿着我给的银子，找了一处好地方，过起滋润日子了吧？她早就忘了你了。不，也可能记恨你一辈子，毕竟你折磨人的功夫，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包养了一个小白脸，还是那种小意温柔的。”

“乔灼你住口！你这个下三滥！”顺帝怒吼，“你自己脏，还要污蔑别人！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现在成了我没资格了？也不知道是谁，因着人家当初下药爬床，将人家折磨羞辱了几年光阴，把一个好生生的女人，折磨得胆小怕事。她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你压根儿没见过吧？你知道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她无所顾忌，挥斥方遒，运筹帷幄的时候，可是你见过吗？她最有魅力的时候，全然是给别人看的，你见过吗？！”乔灼狂妄地笑着，话语像一把又一把的利刃，刺进顺帝的心口。

“可是现在，你却跟个玩笑一样爱上了她？”乔灼觉得好笑至极，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你贱不贱？你瞧她离你而去的时候，可会有半分留恋？你对她做的那些事情，不叫她记恨你，已经是她大人大量了！”

说罢，乔灼欣赏了一会儿顺帝抓狂嘶吼的模样，便转身准备离开。

离开之际，恢复平静的顺帝突然开口：“你我一样，互揭伤疤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平衡一些，看着对方的苦痛，会短暂的忘记自己的苦痛。可是到最后，你我都是一样的。”

乔灼顿住步子，沉默了良久，才说：“不一样的。”他坚定道，“等她回来，我便告诉她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再亲手杀了你，她一向相信我，这次也是一样。”

“她若不回来呢？”

“她会回来的。”乔灼阴狠地说，“她必须回来。”

顺帝兀自打了一个寒噤，他被关在这里已有几月，除了一开始的愤怒，和后来的癫狂，再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可是这时候，他看着乔灼的背影，突然生出一种惊慌来。这种惊慌不是源自乔灼的话语，而是源自乔灼周身散发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