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是敌是友？（1/2）

霍青玉在床上躺了三天，头两天哭得昏厥过去，任凭霍青枫如何问，却是一个字也不曾说出口，陆闲要见她，却也被她挡了去。

这日正是除夕夜，霍青野执掌霍家的第一个新年，见着霍青玉这般状况，也不好强求，加上宣和帝霍豫立这些人死了没多久，也不好大操大办，于是只是命厨房做了些丰盛的菜肴，给他们送去也就罢了。

霍青玉仍是愣愣地，也不吃也不喝，只是呆坐在床上，偶尔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流下几滴泪来。霍青枫拿她没办法，这些日子，要不是他以命相逼，霍青玉断然是不会吃一口东西的。如今见了她如此，更是心头难受，坐在她身边，也不敢喂些油腻的东西，只是端起一碗粥往她嘴边送。

霍青玉似是梗住一股劲儿，愣是一口不吃。霍青枫无奈，只好放在一边，又好说歹说劝了一阵子。

正是这时，门外小厮来报：“五公子，裴家小厮裴生求见。”

霍青枫知道霍青玉之前被绑架就是裴天煜的手笔，可又是裴生将她送了回来，却也不敢在陆曜他们调查清楚之前确定此人究竟是敌是友，于是犹豫了一会儿。

小厮又道：“裴生说是听说六姑娘这些日子身子不爽，裴家少爷借新年之际聊表心意，送些补品来。”

既然是裴冬荣派来的，那霍青枫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倘若实在不知道此人是敌是友，那那些补品大可以不吃，丢在库房也就罢了。

“请吧。”霍青枫叹口气，点了头。

裴生进来，和霍青枫寒暄了一阵子，毕竟是外男，并没有去瞧里间的霍青玉。霍青枫看他一眼，这人面向柔和，和裴冬荣有几分相似，裴冬荣那小子之前小的时候，就一副和善的相貌，和裴天煜全然不同。想着眼前这位到底是救过霍青玉的，又是裴冬荣的贴身小厮，自然也就死马当做活马医，道：

“裴生兄弟。你前些日子救下青玉的事情，我们还没能拜府谢过。”霍青枫先是说。

裴生摇头笑道：“五公子哪儿的话？您是霍三公子的弟弟，霍三公子和我家公子的交情，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如今形势不好，裴家内部也是一团糟。不怕告诉您，如今我家公子在老爷患病的时候，掌握了裴家大权，如今老爷醒了，也不好重新把权力取回来了——毕竟我家公子迟早都要接手不是？”

霍青枫却没想过裴生会和自己说这么多，又想到陆曜和陆闲对裴生的怀疑，于是准备套话一二，于是问：“那你家公子如今可还好？裴相如今可不是好拿捏的主儿！”他有意带了些情绪，毕竟是绑架过自己妹妹的，若是没什么情绪，反而不像是正常人了。

裴生无奈：“谁说不是呢？这些日子，我也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就被老爷生吞活剥了。这回老爷绑架六姑娘的事儿，都是瞒着我家少爷，少爷偶然发现这件事儿，当即把姑娘救出来，叫我给送回来了。您瞧，我家少爷和陛下、贤王关系不赖，却因这这件事，都不好意思见这二位了。”

“这事情与你家少爷又没什么关系，能这么及时把我妹妹送回来，也是裴公子仁义，看得出与裴相不是一丘之貉。”霍青枫皱着眉头说，“只是这件事后，你和裴公子，没有受到牵连吧？”

裴生苦笑一声，掀起了自己的袖管，只见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疤痕，一条叠着一条，一看就知道是用刀背抽出来的。刀背抽人条条见血，疼到骨髓里，但又只是细细一道伤口，不出两日就能结痂，不影响干活。这种惩罚下人的手段，在京中屡见不鲜，一般近身伺候的犯了错，大错直接处理掉，小错便用这样的方式惩罚，因为主子身边离不开人。

霍青枫是个习武之人，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疤痕不是做做样子的，这些伤势，一看就是这两天才堪堪养好，今儿一撩袖管瞧瞧，有几道疤痕还渗血，想来是方才搬东西的时候给裂开了。

“这！”霍青枫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密密麻麻延伸到大臂被袖子挡住的伤疤，他心中明白绝不止这两条胳膊，想必后背后脊梁上，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我家少爷还好些，却也是被禁了足。今儿除夕，才算解了禁足。我本来劝着少爷来贵府瞧瞧，再不济也要去宫里说道说道，不能让陛下和贤王误会了多年的朋友。可是少爷偏生倔，觉着没脸面，不愿来，又听着姑娘病了，心中愧疚，这不，叫我来送药，看看姑娘，道个歉。”

霍青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裴天煜之所作所为，不光是为了膈应陆曜等人，还为了一点一点夺回裴家的掌控权。是啊，裴天煜之前被裴皇后抓进宫中关了那么多天，生死未卜之际，裴家乱成一团，是裴冬荣站出来让裴家拧成了一股绳。就算后来宣和帝驾崩，大皇子被软禁，裴皇后诈死，对裴家的影响也不是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