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情趣（1/2）

顺国连夜大雪，已经到了各城不得不撒盐消雪的地步。霍青时原是爱踩雪玩，如今却也没了心情，一早上就匆匆出门去上朝，下了朝回来就闷在房间里，或者在顺帝那儿批阅奏章。

顺太后仍然没什么动作，顺帝有些不解。按常理说，顺太后应该不遗余力的将合作望遂国方向引导，甚至出动自己尚在隐藏的势力，去逼迫顺帝选择遂国。可是顺太后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并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每天看看书，看看面首跳舞弹琴，也是滋润得很。

顺帝扔了手中的奏章，脸色阴沉，看着霍青时道：“那老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霍青时有些诧异，随即明白“老东西”指的是顺太后，难免失笑。顺太后尚且年轻，比顺帝也大不了多少，却在顺帝口中被称为“老东西”，实在是好笑。

“咳咳。”霍青时收敛了神色，道，“暂未发觉。会不会是臣还没有取得太后的信任？太后有什么动作，并没有告知臣？”

“有这个可能。”顺帝点了点头，“你应该多和她来往，让她信任你，这样以后才好做事。”

霍青时无言以对，太后心中确有计较，只不过尚未形成一个完整的方案，一切还得等顺帝做出决定，看看到底和哪一方合作再说。至于到底和哪一方合作，顺太后根本没打算插手，毕竟她的倾向性太明显，顺帝一定不会收她干扰。

正在这时，一份加急的奏章被送了进来，霍青时接过一看，心道不妙，连忙递给了顺帝。

“北部大雪封山了？”顺帝诧异。前些阵子雪大了些，霍青时做主往北部调了一些物资，北部那边山匪较多，百姓本来日子就不太好过，再加上地形原因，不可能有太多囤积的物资，为了避免百姓在雪灾中饿死冻死，霍青时提前做了些准备。

可是没想到这大雪说封山就封山，如今霍青时调去的物资已经被困在了半路上，进退两难，而北部当地的官府也上奏说，实在过不了冬，请朝廷援助。这下可倒好，求援的人被困在里面，救援的人被困在外面，真不知道是该先救谁。

霍青时忧心忡忡的说：“北部的雪灾已经超出预期了，陛下，当务之急是让北部靠山的百姓都撤离！不然恐怕会有雪崩的危险！”

“雪崩？”顺帝踟蹰一下，这才犹豫道，“不会吧？北部的地势虽然陡峭，但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在百姓聚集地发生雪崩的情况，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

霍青时摇头：“可是今年的大雪也是往年从未出现过的！以现在这个雪势来说，雪崩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物资进退维谷，百姓被困在山中也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先行迁居，然后再做打算。”

顺帝犹豫了。霍青时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一个问题，就是迁居百姓注定是一项费钱费力的事情。眼下不管答应苻国还是答应遂国的合作请求，顺国都是有一场硬仗要打，顺帝不敢保证自己在做出援救百姓的决定之后，还能有多少财力人力去往前线。

而不管和谁合作，对于顺帝来说，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一瞬间，顺帝不知道该做何选择。他沉默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容朕再想想。”

霍青时当然知道他要想什么，虽然她难以置信，面对那么多顺国子民，顺帝竟然还要纠结犹豫，但是她还是起身告辞，给了顺帝时间去思索。

“你去太后那边吧。”顺帝道，“多和她套套近乎。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她，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朕思考一阵子，明日再议。”

霍青时点了点头，行了一礼便转身去了太后那边。

就算顺帝说了不要让霍青时说，可是毕竟霍青时是太后的人，一眨眼功夫，顺太后就将北部的事情了解得清清楚楚了。

“他犹豫了。”霍青时道，“说是明天在朝堂上说。被大雪封在山中的城中有几百口人，城周边还有零三几个村子，也有一百来口人。若是不迁移，当真到了雪崩那天，这么多人一个都出不来！”

顺太后皱着眉头：“今年的雪势确实很大，但是你有多少把握会雪崩？你也知道，这么几百口人贸然迁出，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大雪封山，传统的迁居方式根本不可行，耗费的人力和财力，都不是说说就能实现的。”

霍青时叹口气：“原本大雪尚未封山，雪崩的几率就有十之三四，大雪封山，则十之五六，大雪封山的速度如此之快，加上这雪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雪崩的几率，便有十之七八了！”

顺太后揉了揉眉心，道：“他不是说明日上朝要说这件事吗？且等明日，看他怎么说，再做打算罢！”

……

翌日。

朝堂之上，少有新奏，大都当面就解决完了，主要的重头戏还是在商议究竟该和遂国合作，还是该和苻国合作。

霍青时看了一眼顺帝。台下说的热闹，顺帝却兴趣缺缺，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台下的人说完了等他回话，他也发呆一般并不搭理，还是乔灼上前说了几句，巧妙地圆了回来，又叫了一下顺帝，这才把场面稳住。

霍青时一直在等顺帝说大雪封山的事情，可是直到退朝，顺帝都一点儿也没有提及。霍青时因为昨日顺帝的叮嘱，自然不能自己说出来，只是诧异于顺帝居然全然不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