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以身试药（1/2）

陆安按照霍青时所说，并不亲自出面，但派了些裴派的官员去拉拢那些支持老道为宣和帝瞧病的官员们。原本现在裴派的形式就好过贾派，如今裴派又持他们的观点，他们当然愿意站在老虎后面。于是没等裴皇后伸手，朝堂上对老道的支持就形成了一股有组织有力量的队伍。

这支队伍并不直截了当的支持老道去医病，而是名正言顺的以站在宣和帝的角度考虑为由，阐述让老道试试也没有大碍的观点。这个观点与宣和帝的想法正好契合，而之后老道若是徒有虚名，也不会让他们这些人惹上一身骚。

就这样，短短半天之内，宣和帝就亲自接待了老道，并且接受了他的诊脉。温圣手和一众太医陪同，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外面围了一圈，全是等待结果的官员。

老道摸着宣和帝的腕子，眼睛一闭，最终念念有词。别瞧他瘦骨嶙峋，却是神采奕奕，自有一番仙风道骨，如此号脉，也没有半分差错，倒真像是有两把刷子的。

“陛下。”老道号脉完，恭恭敬敬站起来，冲宣和帝行了一礼，捋了捋胡子，这才开口道，“您体内的毒并非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以微小剂量累积而成，最后致使毒发的，却是另一种毒。”

宣和帝频频点头，这些细节他们从没有跟别人说过，更遑论眼前这个刚出山的老道士了，如此一番言语，更是让老道的身份和能耐有了几分信服。

“如今当务之急，并非是解原先的毒，而是解后面这个致使您毒发的毒。原先的毒，性温，此毒性烈，温毒可以调理之法慢慢缓解，可是烈毒却不能。故而现如今，我等应当将重中之重放在烈毒身上。”

旁边一个太医忍不住开口：“道长，您说的我们都诊断出来了，关键的问题就是，这烈毒极其刁钻，倘若不能分析出其成分，那就没有办法根治，更遑论解毒了。”

老道捻着胡须点头：“没错，这毒确实少见。可是少见并不代表没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毒，早在五十年前，就问世了。”

“您的意思是，这不是新毒？”温圣手皱着眉头道，“我从医这么多年，解过的毒也是数不胜数，就算是没有见过，也能凭借其症状和毒性看出来其成分，从而进行解毒。可是这种毒，莫说我等根本没见过，就连其毒发的规律和性状，也是我等刚刚摸索出来的，更不用说解毒了。”

老道笑了：“没错，这毒并不是新毒。五十年前，这毒出没在燕国一代，因着遂国的气候和燕国相差甚远，故而原材料和制作的条件都不具备，所以这种毒根本没能传过来。燕国又固步自封，不愿意与其他国家打交道，只一心想着对付封国，故而这毒，也从未在遂国的地界上用到过。”

“贫道之所以知道这毒，全是因为四十年前，贫道周游各国讲经说法，路遇燕国之时收了一个弟子。我那弟子原本是燕国世家大族的后裔，却因着家道中落，落得了一个无家可归。贫道见他聪慧异常，便收他为徒，带他周游列国。”

“可是没想到的是，我这弟子凡心未泯，一心想着为本家报仇雪恨。他的家族是燕国有名的巫蛊之家，侍弄巫蛊者，大多都精通擅长毒药，他就是其中之一。这种毒药是他的父亲研制出来的，却不想他的父亲就死在这毒药上。”

“后来我们又回到燕国，他趁我不备，逃了出去，用这种毒药将仇人满门杀了个干净。知道没颜面回来见我，故而也服毒自尽了。贫道就是从那时开始，回到遂国，闭关了三十年不出。”

听了这个故事，众人唏嘘感慨，这世上人难有大彻大悟，将一切俗世红尘都抛却脑后，重新开始的。也因着这个故事，眼前的道长在诸位看起来，更像是神仙下凡，普渡苍生的。

宣和帝尤为激动：“道长，依您所言，您对这种毒药应当是了解的很了吧？可有解毒之法？”

老道笑着点头：“陛下，贫道确实能配置出解药来。”

话音刚落，宣和帝身边的宫女就将纸笔送上，请他写出药方子来。

“贫道知道，以诸位的学识和见识，若是贫道将解药的药房写出来，诸位就能将毒药制作出来。”老道握住笔，却迟迟不肯动手，“只是那毒药的危害，诸位也都听贫道讲过了，不管是以天下苍生，还是以贫道自己，都不能容忍这毒药再流传出去，危害百姓，造成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惨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