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老道（1/2）

就在霍青时将解药送到陆曜手中的三天后，贾忠彻底坐不住了。他还没有借着裴家内讧让裴家倒下，如今裴皇后已经还政于宣和帝，他的如意算盘彻底打了个空。现下贾贵妃被软禁在宫中，陆曜的消息也是一点儿也传不出宫来。他寻摸了不少消息，最终只打探到了一句，贾贵妃和陆曜两人宫中服侍的太监宫女，全都换了。

这意味着贾贵妃长年累月和贾忠递信的亲信也被换走，甚至是生死未卜，凶多吉少，更说明了宣和帝如今已经打定主意要针对贾家了。也难怪，贾贵妃下毒一事已经被宣和帝知晓，一个几十年的枕边人下如此毒手，宣和帝自然是不会留她。而这件事能说和贾忠完全没关系吗？贾忠自己都说不出口吧。

不过令贾忠松了一口气的是，不知道陆曜使了什么法子，宣和帝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贾贵妃的罪，也没有明着治贾家和贾派的罪，想来是有什么挟制住了他。这样一来，贾忠还有换气的机会，还有一线生机，试着翻个盘。

与此同时，更为蠢蠢欲动的，却是谁也没有发现的霍豫立。如今贾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裴家更是没了裴天煜这个顶梁柱，改由一个小毛孩子接手，不足为惧。他霍豫立成了整个京城之中第三大势力，只因为司徒维桢失了兵权，而花太尉，成了他的亲家。

久违地上朝之后，霍豫立看着孱弱的宣和帝，一阵一阵咳嗽，说话的声音沙哑，走路也晃晃悠悠，就知道他时日无多。霍豫立不会等宣和帝死，他要制造一个机会，制造出宣和帝的死。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皇帝。

眼下三位殿下仍然在世，甚至陆安在霍青时的帮助下，一举成为太子的不二人选，若是这个时候宣和帝死了，那陆安一定会顺理成章地继位。陆曜已经被禁足，他不会放弃贵妃，所以他会连带着贵妃的罪责一起被污染，只要霍豫立夸大事实，那就不足为惧。陆闲背后有司徒维桢，就算司徒维桢没了兵权，也在军营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没有当兵的不崇拜司徒维桢的，做将军的霍豫立很清楚这一点。

如此一来，他必须将矛头先对准陆曜，再对准陆闲，只有这两个人也垮了，他才能理所应当的说出“让贤”二字。与此同时，他已经命以霍青秋为首的一众人去撰写文稿，大有一副要再现《吕氏春秋》的意思。

这日，霍豫立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洪无忧，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洪无忧面色震惊，没有接过瓷瓶，犹豫道：“上次不是说……”

“上次没有成功。”霍豫立强行将小瓷瓶塞进了洪无忧手中，“我还怀疑是你中途换了药！”

洪无忧脸色大变，连忙跪了下来：“姐夫！我万万不敢啊！我连这样的事情都替您做了，又为何会中途换药？那宣和帝喝了药病倒这么久也是事实，就算有什么意外，也绝不会是在我这里发生的！”

霍豫立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他扶起洪无忧，轻描淡写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不用如此小题大做。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为人，更不会怀疑你对我的忠心。别忘了，你我现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背叛我，对你没有一点儿好处。”

“我明白！”洪无忧慌忙点头，攥紧了瓷瓶，就好像攥紧了自己的未来一般，恶狠狠地咬着牙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霍豫立似笑非笑地瞧着他，很满意他的表现：“不错。等以后大事既定，你就是护国大将军！”

洪无忧眼中冒光，将军二字是所有习武之人从军之人的毕生追求，而护国大将军这个头衔，更是不少人一辈子踮起了脚尖也摸不到的荣耀。如今这样的许诺，对霍豫立来说信手拈来，可是对洪无忧这样的毛头小子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尊贵。也难怪霍豫立能如此将洪无忧操控在掌心之间，几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的毛头小子啊。

“定不负姐夫重望！”洪无忧连忙抱拳道。

霍豫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只要宣和帝死了，这天下，就姓霍了。”

洪无忧于是又说了几句表忠心的话，看着霍豫立的眼神也越发明亮起来，可是想了一想，又皱起眉头来：“姐夫，若是仍由贾贵妃下毒，陛下死了，贾家完蛋，那不是大殿下顺理成章地继位了吗？如今大殿下名声远扬，不少百姓拥护他呢。”

“我自然考虑到了这些事。”霍豫立声音沉稳，可是眼神中却闪现了一丝得意，“所以这药，不能由贾贵妃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