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暗中调查（1/2）

二月出头，朝堂上姑且算是稳定了下来，新兴的一股势力很快就成了除贾派裴派以外的最大势力，直接辗压过了中立派。这一股势力迷惑性极强，从来没有站队的意思，又暗中打压裴派和贾派，故而吸引了不少中立派的加入。

三足鼎立，朝堂上便以这样一种诡异的平衡稳定了下来。

期间宣和帝醒了几次，仍是不能清醒，但至少动了动手指，睁开了眼睛。平日里除了营养汤，稠粥也能喝下去了。温圣手说，只要能醒，就是好了一半，只要能吃东西，就是好了大半。如此看来，宣和帝苏醒，指日可待。

面对宣和帝一天天好起来，裴皇后一点儿动作也没有，却是让后宫前朝都倍感奇怪。只有霍青时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才不会亲自动手。她就是要等温圣手把宣和帝治得八九不离十了，再给贾贵妃一个机会，一个谋杀皇帝的机会。

裴皇后的计划很简单，趁这个时间，竭力树立陆安的名望，打压贾派。宣和帝苏醒，自然知道自己身体情况不可能再拖立太子之事，这时候，已经有了名望的陆安，和心灰意冷的陆曜，谁的支持率更大，不言而喻。更不用说贾贵妃现在还因为偷天书而在廷尉狱接受调查，天书在宣和帝心中什么地位，不用说也是明了的。

到那时，宣和帝立陆安为太子的几率比立陆曜大得多，贾派自然慌张。裴皇后再把贾贵妃放出来，那么贾派给自己争取的唯一办法，就是弑君，篡改圣旨，或者干脆起兵谋反。

不管是哪个，受益的，都是她这个把控全局的裴皇后。

这个女人不简单，霍青时已经不会再小瞧她分毫。只是她也不是吃素的。裴皇后能承诺给她她想要的，也能把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夺走。答应裴皇后合作不过权宜之计，她真正要做的，远远不是坐以待毙，等着裴皇后之计谋尘埃落定。

二月七日，陆安手下查抄了一家京城有名的茶馆，从中发现了没来得及销毁甚至是没来得及送出的书信，全是从京中一大姓人家中发出的，发往苻国，里面全是遂国近来的政事。这户大姓人家，所属贾派。

此大姓人家以卖国的罪名查抄，连带着亲近的同僚也都被查了个底儿朝天，贾派损失惨重。不少官员见此情况弃暗投明，奔逃贾派，投奔裴派或是第三方派别。贾忠气得胡子竖起，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因为卖国官员和贾派的联系，贾忠也被查了一番，虽然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但脸面上也是很不好看。又惹得朝堂上一阵非议，不知道又有几个犹豫的中立派投了别的队伍。

与此同时，鸿通柜坊的所有资产，全都转移到了霍青时的手中。

二月十三，霍青时将鸿通柜坊所有的资产全部变现，遣散了所有的掌柜小厮，只留下鸿通柜坊下属绸缎庄子里数百名织女。这件事除了她没人知道，织女们被养在霍青时买的庄子中，戒卫森严，甚至没有人知道那庄子是谁买的。

京城再无鸿通柜坊。

鸿通柜坊幕后掌柜的变动并没有逃过陆闲的眼睛，云公子早在鸿通柜坊还没有发生变动的时候，就开始追踪鸿通柜坊的幕后老板，自然知道现如今是霍青时将其出手。

只不过……

“鸿通柜坊被查抄，是陛下的意思。”云公子悠悠道，“也就是裴皇后的意思。鸿通柜坊，原本就是天家的资产，是有上百年历史的老字号。后来先帝将其送给公主，也就是先帝的妹妹，如今的顺国皇后，作为嫁妆。只不过没想到那公主被陛下送去和亲了，鸿通柜坊没有变现，也早不在宫中名录中，便没人再管。”

“既然没人管，为何又突然查抄？”陆闲皱眉。

云公子道：“名头是税务问题。不过核心肯定不是这个。我有个朋友是官差，正巧办的是这件事，据他所说，宫中贵人似乎是要借查抄找什么东西，可是没有找到，总得有个由头，故而说是税务问题。鸿通柜坊也就补交了税款，这才罢了。”

“多少税款？”

“三百两白银。”云公子道，“这是一年的，但是有趣也有趣在这儿。鸿通柜坊历年都没有漏交税款的行为。其本身是天家资产，掌柜的还是出宫的老人，先帝曾经亲自下旨，点了几个铺子，恩赐其可以交应缴税额的十分之七，鸿通柜坊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鸿通柜坊虽然是天家的资产，但因为之前的事情，再没人搭理，故而这几十年来早已经不出名了。一年的流水，根本没有那么多，不可能有三百两白银的税。”

陆闲抬眼斟酌：“会不会是贿赂？鸿通柜坊再怎么说也是上百年的产业，养活着上百乃至上千人。”

云公子摇着头笑道：“非也，我追查那笔帐，一路追到了国库，一文没少。”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只是为了迎合裴皇后找一个由头来解释查抄的事情，并不需要交这么大一笔税款。三百两，为什么是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