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往事（1/2）

正月初七，霍青时如愿见到了苏婕妤，尽管只是一瞥。

苏婕妤换上了宫女的服饰，走在一队宫女中间，没有施粉黛，唯恐被人发现这宫人之中竟有如此绝色。霍青时被小太监拉着蹲在一边，不像是来认人的，倒像是来偷看漂亮姑娘的。

“怎么样，这回您信了吧？”小太监悄声道。

霍青时点了点头，那个确实是苏婕妤不错，只是让一向放浪不羁的她如此低眉顺眼，走在宫女队伍中也不显得突兀，当真是为难她了。

“那合作一事？”小太监喜上眉梢，连忙问。

霍青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猫着腰离开了。走到一个偏僻窄巷，霍青时这才开口：“你们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抖搂出裴皇后挟天子令诸侯的事情，其他的我家主子自有办法。”

霍青时心底里止不住的冷笑，嘴上却仍然佯装认真：“可是裴皇后手眼通天，我怎么抖搂？如今皇宫封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消息也是进不来出不去的。”但凡能传消息，皇宫中的局面也不至于如此。

谁知太监摇了摇头：“不是让您跟皇宫外面抖搂，是皇宫里面。”

皇宫封锁，不是只有后宫的贵人主子们，还有前朝一些不得不在皇宫中工作的官员、侍卫等。

“你们是想要御林军？”霍青时这才明白过来。

裴皇后长袖善舞，前朝后宫分得很开，宣和帝没醒的消息，除了后宫几个女人知道，再无其他。眼下裴皇后又把后宫这些个知根知底的女人软禁了起来，日夜监视，这些女人根本不可能递出话来，只能靠霍青时。

小太监背后的人是要霍青时把这件事告诉前朝那些人。挟天子令诸侯是诛九族的大罪，前朝那些人总不见得个个儿都是裴家的人。而御林军现如今的领事，是宣和帝亲自提拔的，并不站裴派或贾派，由他来制住裴皇后，一来有兵，二来不牵扯裴派贾派的恩怨，最为合适。

“不是还有个你么？”霍青时狐疑地看着小太监。就算后宫中的女人们都被软禁了，这不是还有一个他能跑过来做这些事？

小太监苦着脸道：“我能自由出入，那是因为我家主子有先见之明，在裴皇后动手之前，就把我撵出来了。如今我想回宫跟主子传话，都要经九九八十一难，更别说什么找裴皇后的罪证，去前朝了。”

原来如此，内侍的太监和外朝的太监是两个体系，他并不能混进去，只能当一个传话筒。霍青时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回算是彻底知道了小太监背后的人非她不可的原因，如今整个皇宫之中，能自由出入前朝后院的，只有三位皇子和霍青时。

两个人分别后，霍青时便接到了裴皇后的诏令。裴皇后的人带着她七拐八拐，避开了不少地方，这才从后门溜了进来。

霍青时挺好奇，明明裴皇后天天来侍疾也不是亲自动手，整天往这儿一坐跟一座大佛似的，有茶喝有点心吃，为什么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消瘦下来，甚至是日渐憔悴？

只是霍青时没问，想来裴皇后这样的人，干什么都会有她自己的理由，霍青时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裴皇后看了一眼霍青时，将手中的糖酥味进嘴里，咀嚼半天才道：“苏婕妤的下落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剩一个由头了。”

“是德妃？”霍青时斗胆猜测。

裴皇后难免多看了她两眼。德妃在后宫之中一向是不争不抢，更是从不曾争宠，前朝也没有她本家的影子。这个德妃能坐上四妃之位，当真凭的是一个德字，就连宣和帝提起来，也要说一声佩服。

就连裴皇后在发现德妃是贾贵妃手底下最大那一只鸟的时候都震惊了片刻，眼前这位霍青时，竟是不痛不痒就猜了出来？

“嗯。”裴皇后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霍青时神色淡淡。她早就知道德妃是贾贵妃身边的人了，如今贾贵妃被困，德妃就是被祭出的杀手锏。加上那小太监一直不肯直说自己的主子是谁，霍青时就猜测是哪个相熟的，果然是德妃。

除了霍夫人那些破事儿，霍青时和德妃并没有太大的恩怨，甚至还能看在霍夫人的份儿上坐下来好好儿谈谈，换了四年的平静。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眼下这个情况，到底是德妃先打破了承诺，也就怪不得她霍青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