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轻描淡写（1/2）

“便是你心中那英明神武的君主都避不开，我何必要那虚名？况且，史书都是胜者书写的，我乐意留个光辉的形象给后人是我的选择，我乐意所有的行为任由他们去评说，也是我的选择。”

他拍拍她脸，无奈道。

“小莫儿，我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在乎的太多，而能让我在乎的，实际上已经没有那么多。”

“呵！这么说我所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她冷嘲。

金泽安抚着她。

“你看的不假，金召的江山是责任，九五宝座是生来就等着我的起-点，从母后离开后，父皇和大玉告诉我最多的，是如何做好一个储君，如何做好一个将来的君王，可他们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如何做好自己。”

感觉她身上的药性差不多了，金泽才掀起旁边的稠被，盖在她已经有点凉的背上，换了条帕子，仔细为她清理着脑袋上的冷汗。

“他们更希望我去挣，去抢，小时候母后告诉我要与人为善的道理，在他们这里好像怎样都行不通？而残酷的是，没有了母后后，我发现无论在永安宫还是东宫，他们的道理还都是真实的。”

司马嫣冷眼瞄他，现在是连抬脖子的力气也没了。

“听你这么说，你很有经验？”

金泽好笑，知道她不怀好意，也没放在心上。

“身边那些或多或沙的人，在当年我与阿真还是孩子的时候，总想捣鼓点儿什么，有事没事刷刷自己的存在感，他们的存在也让我明白，即便身为尊贵，自己若不强，任何邋遢的人，都敢在你头上踩一脚，所以我也赞同他们的生存方式。”

“我是男人，是哥哥，就得比别人承受的多，所以这样一直活到十八岁，到在青芒山遇到你。”

司马嫣静静的听着，听他说到这里，也没明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倒是笑起来了，俯下身来又捏了捏她脸，像个孩子一样雀跃道。

“你知道吗？当时看到你，感觉像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小巧玲珑，机灵可爱的，像只还没养肥的小狮子，而我就该是驯养你的那个人。”

他在她面前，兴致勃勃的形容当时初见她的第一印象，只让司马嫣更想一巴掌将他拍远了。

“滚！”

金泽揉揉她脑袋，当然没如她所愿，叹息一声，躺在她旁边枕着手，神色黯然几分，道。

“可小狮子也毕竟是狮子，你当时给我的感觉也很危险，加上皇叔命在旦夕，用你的血，能让他多几分生还的几率，相较权衡，我本能的，还是按照我以往的思虑方式那样对你了。”

司马嫣眼中也全然暗淡下来，淡声道。

“所以我同样也是你所舍弃的那个，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与他们不同？”

司马嫣在枕上转过来面对她，认真道。

“小莫儿，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承不承认这个世界的规律，他都是强者为尊。”

“现在在九五至尊位子上坐着的那个人是他，他要做什么，自是无人能够阻止，可他终究是我父亲，我也明白他的苦楚和心思，所以纵然恨他狠心如此，也怨他将你从我手里夺走，我也不会对他如何，但我也绝不会允许，他夺走我的女人便夺走了。”

他的指腹划在她颈上的那只蝴蝶上，因为背光，脸上什么情绪反倒藏的严实，让人看不清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