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末日之前（2/2）

他们几个应该都是已经死掉的啊？陆莽奇怪地回头向身后看去。

树林里大雨已经完全停止，稍远处的机场高速上可以看到来车来车往的灯光，不时还有红兰色的闪光穿破夜空，那可能是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吧。更远处，东方的天空也渐渐有了微弱的晨光。

湿润的晨风中，陆莽可以清楚地看到被撞得破烂不堪的出租车附近那两具尸体。瘦高西装男的身体靠着一株被出租车撞断的树干，他的头部软软地压在自已的左肩上，跟身体呈九十度角，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

而在更远一点的泥地里，那个连衣裙女子的死状更凄惨也更恐惧。她的身体从出租车内甩出去以后撞到了一株大树然后又被反弹下来，落在地上时上身跟腿部紧紧贴在了一起，不是胸腹挨在腿上，而是背部紧挨着腿弯。

这样的连衣裙女子让陆莽回想起他以前从垃圾筒里拣到的那个布娃娃，被人故意拆开后叠在一起的破烂布娃娃。他回福利院以后把那个布娃娃重新缝补给了妹妹，虽然手艺不行，至少还能看。但现在的连衣裙女子，可是没人能把她缝补起来了。

如果是之前，陆莽见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会害怕得要死。但现在，他既然已经死了，对这些尸体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顶多能让他感到有些恶心而已。

借着已经微弱许多的出租车前大灯灯光，陆莽的目光掠过自已那具不比两位乘客好看到哪里的尸体，看向后座那个被儿童安全带紧紧束缚在后座上的小女孩。

托陆莽专门买的儿童安全带的福，小女孩的身体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异样，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之类的惨状。虽然她的四肢和头部软软地垂下来，但身体上并没有血液滴落，看着也算顺眼。

咦？她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难道她还没死？这么说来，那前边那个眉心会冒火的，难道是她的灵魂？

陆莽猛然转回头，再去认真观察前方那个小女孩眉心冒着的微弱火焰。火焰比蜡烛火头大上一些，颜色呈纯白色，很柔和却很微弱，仅能照亮小女孩的身躯，连脚下的泥土都无法照亮。

他在心中猜测道：这簇火焰，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生者的灵魂之火吧。

没有完全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陆莽暂时不打算上前，只是默不作声的悄悄观察。虽然他也非常恼怒那个发了神经病的西装男，或许是因为残酷的现实教会他的那些经验，他更加珍惜自已眼下这种难得的奇异状态，并不想因为仇恨而轻易改变。

可能是惧怕小女孩身上的火焰，连衣裙女子没有靠近小女孩，只是远远地伸出手，用最温柔的声音诱惑道：“悠悠，来吧，跟妈妈来，妈妈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小女孩可能是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受到妈妈的诱惑跟着走，而是泪流满面地哀求道：“不要……妈妈，不要带我走，不要……”

陆莽暗忖：看来小女孩的名字叫做悠悠，连衣裙女子应该是她的亲生母亲，不过她哭喊着“不要带我走”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们两个关系不好？

不对，陆莽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冥途，心里暗叫道：妈的，这女人要害死她的亲生女儿！操，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女人的心思比老虎都歹毒。自已死了不算，还想把自已亲生女儿也拽入地狱！

妈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