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章 对君子,有对君子的打法;对禽兽,有对禽兽的手段(1/2)
高澧,绰号白面夜叉,因袭父职、荫兄功而受封为湖州刺史。而其父兄虽为吴越国主钱镠出生入死,而为人相对正派,偏生家门中就出了他这么个性格极度扭曲残忍的屠夫。
因为这厮不但爱吃人肉,更适合痴迷于喝人血...甚至已经到了公然在自家门前溜达,撞见途径的百姓便拉进来宰了活剥放血(按《九国志》所载:澧好使酒,嗜杀人而饮其血。日暮,必于宅前后掠行人而食之)的程度!
这么一个州府官,可想而知会将他父亲好生经营的湖州地界给祸害成什么样子。治下民生凋零,府署钱粮财赋收入当然也会大幅锐减,高澧遂召集官吏商议,然而他直接撂出的一句话,便是:
“我欲尽杀百姓,可乎?”
而府署官员胥吏急忙劝说你把老百姓都杀绝了,那还有谁交税纳赋?高澧遂“勉为其难”的下令交不出钱粮的都杀,还勒令湖州百姓必须都黥面在脸上刺字,不肯遵命的也要杀...然而高澧却仍觉得不尽兴,还曾以犒赏为名,诱使民壮至寺庙中突然痛下杀手,又大肆搜捕逃脱之人,一口气又无端滥杀三千余众......
由这么个货色执掌湖州,以至后来他每登楼眺望之际,则已到了水陆行人皆已绝迹的程度。
钱镠毕竟一直以来以保境安民为国策,十分讲究修身治家、修德治国,五代十国诸多君主当中,于爱兵恤民的风评上而言可说得上是出类拔萃。想必他也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嫡系属臣子嗣里面,会出现高澧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而终于得知高澧所干下罄竹难书的暴行,还就是盯着自己治下的黎明百姓祸害...李天衢估计以钱镠的性子只怕也要当场气出病来,也当然要调集兵马,立刻清理门户。
而李天衢又寻思道,按史载原本的轨迹走,高澧被他主公钱镠讨伐而叛逃出走,应该投奔的是正史线占据淮南的吴国。
可是如今淮南军藩镇早已由魏国占据,至于吴国徐温,如果有能力扳倒那些竞争对手,而大权独揽,好歹维持势力内部维持中央集权(只不过是权力向他集中,而并不是现在方才十岁出头的国主杨隆演),那么他才做主收留高澧,以打算利用这厮入侵吴越国。
而高澧这个屠夫如果被吴国收容,还会甚得厚待。可是寄人篱下,终究不能似在湖州时那般肆无忌惮,暴行不得不有所收敛,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家附近抓人来吃...可高澧对于滥杀、吃人、喝血早已上瘾,按他的心思便是那委屈将就下,多破费些,而花钱买娼妓来吃吧......
还是那句话,五代多变态。而这高澧多活一日,尚还不知有多少百姓要被他滥杀残害。
但如今徐温却与李遇、刘威、陶雅、李简...等杨行密的旧部嫡系明争暗斗,吴国内部仍处于内耗状态,任何一方权臣,又哪里来的精力收留高澧这个叛臣,而还要劳心费神的单独应付吴越钱镠这个对手?
所以高澧眼下既是走投无路,也是慌不择路。他仍是以游说吴国,甘愿倒戈协助攻打吴越的方式,而期盼魏朝能够成为他的靠山...李天衢心想这个思维模式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疯子这是在赌,而且他也是不得不赌。
可是你这杀人吃肉饮血的畜生以为,我会有可能因你之故,而现在便要去与那个护一隅百姓,守一方净土的仁君钱镠为敌?看来我先前虽然凌迟碎剐孙儒、李罕之之流,却也还不足以让世人知晓我对某一类人渣败类的态度啊......
李天衢心中暗忖、面色冷冽。同类相食,也向来是他心里的一道红线。即便乱世灾年,有人难免被逼到份上只得烹尸啖肉、易子相食,或许也要酌情衡量他们的动机...可是似高澧这类凶徒,他吃人不是被逼无奈,而完完全全就是为了他们扭曲病态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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