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指鹿为马（2/2）

她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向他解释了一番。盛长歌听完也点点头，笑着：“这倒是很像他的做派。不过，就算是求药，真找不到了你换了长相相似的去糊弄一下也没关系吧。”

苏絮严肃：“这怎么行！欺君可是大罪。被发现了，是要诛九族的。”

盛长歌秀眉微挑，一伸手便将她抱到了自己的白马上。不等苏絮挣扎，已经急急的一挥手上马鞭，抽挞了两下，这马便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而这方向如何，也自不必问了。

正是回世子府的方向。

“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盛长歌无赖道：“你等了我这么久，想必是有话要说，但本世子也有话要与你说，只是不方便外人听见。那就去府上说吧。”

一手扶住她的玲珑细腰紧紧圈固在怀，一手拉着马缰，稳稳飞驰而去。迎着呼啸的冬日寒风，两人脸上都被这阵阵风刀刮的生疼。

尤其苏絮，她脸伤刚刚愈合，这结痂处，现在一沾水受风着凉便会感到痛痒。像那一条细小缝隙中，有着些小虫在爬在闹。很是难受。

“停！停！”她连道两声之后，盛长歌总算是用手紧紧一勒那缰绳。把马停在街边，可是手上将她抱的更用力了。“絮儿你又不舒服吗？”

苏絮点点头，一手轻抚脸上伤疤，盛长歌看着她的左脸，异常心疼。之前给她的药，苏絮不肯用。现在再想给她。这瓶药又已经被她自己打的散了。瓶子也碎了一地。上次两人闹得不愉快回去，这药也没了。但他手上只有这一瓶，还是机缘巧合之下从方穹言手里骗到的。

不过苏絮并不在意这些，只看两人现在正处于一个小巷中间，路边少人，也少聒噪。

遂问：“这下，总可以说了吧。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盛长歌耐心解释：“絮儿可知，这指鹿为马？秦宣瑜是指鹿之人，而皇上的确暂时被他蒙蔽了。鹿是你手中密诏。那马，便是皇上所求之物。”

秦宣瑜买通皇上身边的御医内监，此时正极力将自己这位父皇的权力架空。苏絮手中密诏，便是一个信号。一个秦宣瑜即将只手遮天的信号。既然能使众人与他一块，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如此欺弄皇上，无一人敢说真话。

那便是，秦宣瑜离真正掌权的时候不远。

这青国，很快就要变天了。

苏絮问：“但与你而言，这事好是不好？”她清亮的眸子登时染了一层迷迷蒙蒙的白雾，现在不是她看不清盛长歌，而是她看不清眼前的时局。

当朝，太子势力滔天，子占父权。而皇上又是一副病体残躯，实在难有胜算。这场父子博弈，注定是秦宣瑜会胜。

曾几何时，这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与他背道而驰。现在都向着他来了。几乎是众望所归。要能再狠下心来，把自己这位唯一有望与其争锋的亲弟除去，哪怕不除，只是贬出京城之外。他也可以立刻就执掌国权，做个有实无名的一国之主了。

盛长歌叹：“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