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睫动泪潸然，吞声泣如雨（1/2）

墨染古水升雾霭，雾霭伤连天。

百年春秋造妖孽，妖孽祸人间。

轻信妖言驱神仙，只剩得冤，冤，冤！

几世情缘聚一方，一方修亭格。

舍生取义盟誓言，誓言化成烟。

亭格湮灭望升天，空留得怨，怨，怨！

那时间，古小方紧抓住亭亭的手腕，终重逢却如昙一现，转眼伤别离，纵多少春秋苦守，也无奈如此苍天，睫动泪潸然。

那时间，看爱女紧搂住亭亭的双腿，短相聚却坠万丈深渊，回眸痛梦灭，即无数日夜思念，也无奈如此命运，吞声泣如雨。

眼看那母女脚下的地面崩溃碎裂，如血染一般的岩浆喷射而来，萧晴挥动折扇，悬空中架起一道彩蝶和鲜组成的小桥，托住了那对母女，却只是暂时。

眨眼间，朵枯萎，彩蝶四散，炙热的地狱岩浆面前，一切都显得如此脆弱。

一道黑影从远处直飞冲天，死神手拿血月镰奔向那召唤古小方的光源，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身下有人呼喊，是亭亭。

“等等，夫君得道升天，我们妻儿怎能牵累，你去吧！若有缘，我们来生再续前缘……”

“我答应你的，我要永远的保护你！也答应了女儿，我们一家永不分开，上天入地都无所谓，只要我们在一起！”

古小方话音未落，身体却继续向半空飞去，只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此时如同羽毛，甚至没了半点重量。

“爹！爹……”

格格只顾哭喊，泪人儿一样的她已然再也说不出其他。

“放手吧，今日有缘再见也不枉我苦苦等待，即便是就此风别，也足以！我们是凡人，不懂得修道法门，心中有怨气便要发泄，古水村民忘恩负义，害我母女性命，我便以牙还牙，以命偿命……”

“别说了！这些又怎能怨得你们，谁有能逃脱这因果报应，世间轮回，升天？我不要升天了！我心愿未了，沉迷凡世人间，快点放了我！”

古小方突然向天长啸，亭亭见势不好，于是干脆松手，这一松手却被脚下无数荆棘缠得更紧，母女坠入那深渊之中，就在此时，古小方手中的钟馗宝剑闪烁异彩，有妖气直冲而去，斩断荆棘。

“徒儿，人各有命，不可强求！”

“啊！钟馗师傅，快救救我们，让亭亭升天也好，让我入地也罢，只要能让我们一家在一起，我甘愿受那地狱的轮回之苦！”

古小方喊道，原来那宝剑发出的妖气不是别人，正是钟馗。

“唉，为师我虽然替天行道，专门捉鬼，却上不能升天，下不能轮回，我怎能也让你受这苦难，你就安心升天去吧，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吧……”

“我不去，我们一家要在一起！”

“逆天而行却害了她们母女，为这次可以重聚她们已经受尽苦难，你还要让她们受苦不成？”钟馗说道。

“……”

“你放心，有我在自不会让她们母女坠落地狱，先跟随于我，等时机成熟后便可以投胎做人！”

“投胎做人？可是钟馗师傅，我犯下大醉，将这村里的人屠杀干净，还连累了格格，谁也帮不了我的。”婷婷说道。

“不！”就在这时，一直在远处的燕子突然喊道：“我们不是你杀的，其实，其实我知道，我们早已经死了，只不过是困在这里的一群鬼魂……”

“什么?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所以才故意没有说破，这古水村并不是什么封闭了太久的小村，其实这里早就成了一片废墟，所有人都已经是死去的冤魂了！”

“啊？萧晴，你说的是真的吗？”小梅听完更是大吃一惊，原来除了她们几人，这村里居然全是鬼魂。

“小梅，萧晴说的没错，不过村民们全不知情，除了我！我们因为战争而死去，因为太突然，所以村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也许是空袭，也许是炸弹总之是死了……”

“徒儿，你可听到了！既然你们一家今世的情缘已尽，那么就顺应天意去吧！我会遵守诺言，让她们母亲投胎做人的！”

钟馗说完，那古小方的身体越加变得虚幻缥缈，与其说是钟馗劝说，到不说是古小方依然不能控制，虽然极力想多逗留片刻，仔细地看看妻子，看看女儿，但似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古小方伸手想要拉住妻儿，母女同样想拉住夫君和爹爹，但现实中那不可逾越的空隙不断拉远，最后古小方金光一闪，不能留下最后一句告别便消失不见。

被古小方附身的阔少此时从空中摔落，死神一把拉住，两人缓缓落地，众人围过去查看，古小方已然消失，阔少也变回了自己的模样，眼角只流下一滴泪水，不知那泪水是古小方的，亦或是阔少的？

母女见古小方升天更是百感交集，为离别而伤痛，又为古小方能有这般造化而欣慰，这母女相依，紧紧地抱在一起，相互安慰，这一离别也许再不能相见。

只能感慨这真是造化弄人。

“捉鬼我钟馗天职所在，这村中除了你们再无他人，被你们母女杀死的村民已经是魂飞魄散，此时连鬼也做不成了，只剩下你，你是想回去阴曹地府还是做个孤魂野鬼？”

钟馗对燕子说道。

燕子望着满目疮痍的小村，即便那些村民都是鬼魂但也热闹，可如今之剩下了自己，此时再回冥界恐怕要遭受地狱的酷刑，而留在这里也只能落个孤苦零地，一时间，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燕子，孤魂野鬼做久了难免聚集怨气，倒时候化为厉鬼就麻烦了！”萧晴幽幽说道。

“若真是到了那时，我钟馗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燕子左顾右盼，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关系到生死的抉择让她犹豫不决。

“咩……”

就在此时，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羊叫，众人抬头，只见到一只白色的山羊从天而降，脚踏彩色祥云，这山羊两眼闪着亮光，扶摇羊角雄壮有力，下颌长有一撮白须，身后短尾轻轻摇动，四脚长有金蹄，胸前挂着一只金玲，身体晃动，清风吹过，那铃铛就会发出悦耳声音。

“哪来的山羊啊？”小妹问道。

“咩……”

山羊叫唤着用羊角蹭了蹭燕子，似乎很是喜欢她。

“踏着祥云而来，这必定不是凡间的动物，是否要传达什么信息呢？”钟馗问道。

“燕子，你肯定知道这山羊吧？”小梅问道。

“嗯……我从来没见过它！”燕子说着，轻轻地抚摸着山羊的犄角。

萧晴看众人疑惑不解，于是开启天眼看个究竟。

“哦，原来是他！”萧晴笑着说道。

“是谁？”燕子问。

“那古水村传说中，山神化为两只山羊顶住山洪，建起水坝，眼前这山羊便是其中一只啊！”

“啊？这们说你就是山神咯？”小梅问向那山羊。

“咩！”

“山神只会说‘咩’吗？不太想哦，不会是妖精吧！连鲶鱼精都有何况是山羊精？”小梅接着说道。

“咩！咩！”

那山羊似乎是听懂了小梅所说，于是心中不悦，叫了两声后用犄角将她轻轻推开。

“那位萧晴姑娘说的没错，我曾经见过这山羊，本来山神化为两只，但却中了那妖精的奸计，本以为山神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今天……”亭亭搂着女儿轻轻说道。

“依我看他是想让你和他走吧！”死神突然说到。

“咩！”

听到死神如此说来，那山羊似乎很是认可，一边叫着一边点头，胸前那金铃也哗啷啷地直响

“啊哈哈，天意！这真是天意啊！这山神一定是破了元气才化为这山间的精灵，燕子你去吧，以后就不用做孤魂野鬼了！”钟馗大笑，对燕子说道。

“我去哪？跟谁谁去？”

“还没明白吗？山神化为山中精灵，也跟着山羊回到深山去，好好修炼，日后就做个山神，从今往后就保护这山谷的一草一木！”

“咩！”

山羊听罢，金蹄升起五彩祥云，羊角挑起燕子衣袖漂浮半空，怪不得燕子左右为难，原来早已注定，众人仰望半空，燕子回头招手，踏着祥云，随着山羊到了远处那山谷之中。

“好了，所有事情终于了结，先在钟馗庙里暂留，等时机成熟便可投胎转世！诸位，就此别过了！”

“谢谢你们了……”

众人纷纷告别，最后只见那格格在烟雾中不停摆手，似乎脸颊之上还挂着泪水，不管怎样的结果，对于格格来说一切都太过严酷了。

浓雾渐散，一缕缕晨光四射而来，萧晴几人只感觉如梦方醒，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最后目光纷纷落在了那阔少身上，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仰面朝天，就连目光也变得呆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