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奈（2/2）

“是啊！有谁见过心狠手辣的屠夫被死死绑在屠宰柱上的猪猡吓唬住的？它叫得再撕心裂肺、丧心病狂，都躲不过那临头一刀的。垂死挣扎而已！”鲁尼也和吉格斯相差不远。也是一个嗜血的人，看到下面兽潮肆虐，他甚至还兴奋得直舔嘴唇。

比蒙南征军一方则是完全相反的另外一番光景，好不容易脱出重围之后，几乎是被愁云惨雾笼罩着。人死如灯灭。兵败如山倒。这一仗不但输得非常难看，而且损失也是非常惨重。当具体的战报送到统战部手上时，海因里希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

在这一仗之前，为了毕其功于一役，海因里希足足安排了五万主力部队放在正面战场上。等到杀出来之后，剩下的人还不到一万五千人，而且其中伤兵都还占了不少。海因里希自己的嫡系队伍，狮心军团一万人参战，因为作战的位置太过靠前，是最先面对兽潮这灾难的一批人。最后死得只剩下了几百个人！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海因里希欲哭无泪了。整个狮心军团，也就五万人而已，这一仗就打掉了整个军团的五分之一。这个惨烈的成绩单，海因里希根本就没脸带回去。除此之外，还有着数不清的队伍在这一战当中全军覆没，建制都保存不下来，所以也同样可以想象海因里希回国之后会面对多么巨大的舆论压力。比蒙帝国其他派系的人，哪里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去抹黑他？海因里希很可能这辈子就倒在这个坎上了。

“你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明明没有犯什么错误，为什么要让这种事发生在我的头上？”海因里希死死的抓着曹团长的手臂。直接就开始嚎啕大哭了，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泪人。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南征军的一把手会这么失态，也不知道他是为自己之后灰暗的人生哭泣还是为这一仗当中以身殉国的那些比蒙战士而哭泣，或者两者都有。情绪往往都是能够感染人的。海因里希情绪一崩溃，在他的带动之下，越来越多的南征将士都开始哭了。

瓜无滚圆，人无十全。是人就没有不犯错误的，曹团长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他也算是辗转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起码凯瑟琳在这一点上还是对他开诚布公的。这一仗打成这样，绝对不是海因里希的责任。换做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来，下场都不会比海因里希好，甚至会更惨。曹团长倒是很想安慰一下海因里希，但是嗫嚅了半天，曹团长自己也抖不出半个字来。

好男儿血泪为祖国流。曹团长并不是比蒙帝国的人，但是比蒙帝国俨然是他在泛美大陆上的祖国，而且也早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接下了深厚的感情。光是这么多的比蒙男儿战死疆场，就已经让曹团长身上血之祭奠带来的效果发生作用了，他现在觉得心都快碎了，那种难过甚至比海因里希更甚。曹团长也忍不住伸手直抹眼泪，这让不少人都一阵讶异。曹团长一贯的对外形象都是一个心地残忍、手段毒辣，只为钱掉眼泪的家伙。他这条硬汉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着实是让人有点意想不到。

胜利和败北都要品尝，经历了四处逃窜的辛酸，痛苦伤心的回忆，男人才能真正独当一面，就算痛哭流涕也没关系。

“他妈的！你们这帮没出息的东西！哭他妈个什么劲？有个什么好哭的？我们战死那么多的兄弟，难道你们就准备用这种哭声来给他们送行吗？”曹团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破口大骂：“我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们之间的离别是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他们只不过是回归了兽神的怀抱。而我也相信，他们现在并不希望我们在这里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要他妈是胯下带把的好汉，就给老子振作起来！”

也不说曹团长现在自己的个人形象是不是能够印证他说的话，可这一顿骂倒确实有点作用，哭哭啼啼的声音顿时就低了几个八度。而曹团长呢，依然还在抹眼泪，他内心已经控制得冷静了下来，但是泪腺就像是被开了闸一样，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海因里希本性确实是个稳重的人，即便刚才那么失态，也在曹团长的喝骂之下很快的稳定了下来。只不过海因里希现在心里面有的只是一片茫然，对于之后该何去何从一点打算都没有，现在他能指望的似乎就只剩下了曹团长。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老子是吞不下这口气的！你们要撤退就撤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问老子一个小小的团长顶个什么屁用？”曹团长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说句老实话，就连曹团长现在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这辈子就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此仇不报，让我海因里希有何面目回去面见这些烈士的家属？”海因里希也是强忍着悲痛，他当然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妈的，不是现在事不可为，老子说什么也要调转头去干他们一个狠的！”曹团长好不容易已经关住了自己的泪腺，脸上闪着毒蛇般摄人的愤恨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