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风起于青萍之末（十一）（1/2）

正月建议苏琢看一下山洞中的壁画，他让苏琢休息，自己动手清理废墟。正月以魂体逆转阴阳，为天地法则不容，因此雷劫声势浩大，山洞尽头全遭毁坏，好在壁画离尽头有一段距离，历劫中的正月也怕误伤苏琢当山洞顶破了个大窟窿后就跳出去，在野外对抗。如果够幸运，整理一下废墟还能重现部分壁画。

劳作的过程中他也弄清了试炼的事，“也就是说，虽然地点确实是南陵中的某个山谷，但并非我们所生存的时间，而是另一个虚造节点？嗯……既然在通灵宝具内部，不限时间，空间也可能只是某个时代的烙印，总之，目前要做的是找到象征通关传送阵的光源，对吧？”

“嗯。”

“主人，我提议，别急着通关，在这个关卡历练一下如何？既然汇聚了不同时代不同种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不好好利用一番可对不起这次机会。”正月奸诈的小眼神儿扫过来，压低声音道，“比方某些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在人前练习的招数，在这里的话谁都不认识……”

苏琢顶着一脑袋的灰，黑发的颜色都快被遮住了，努力忍耐道，“我只想找到水，洗个澡。”

“看完就去找水源，我知道有一处温泉~”给与鼓励后正月眯着眼睛打量壁画，“可惜还是毁掉了两三幅，比我以前看的要清晰许多，少说也是数千年前，我也很好奇，这条试练路到底是谁鼓捣出来的。”

苏琢走来，抬头凝视，壁画要有一人多高，刻在洞穴两侧的中上部和顶部，每隔三四步就有一副，因为山壁并没有被刻意削平以便作画，所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虽然已被腐蚀，还是能看出大概模样，比较完整的有四幅。没有颜色，没有文字，只有线条，像是经原始粗犷的刀斧劈凿出来，初刻时应该下手很重，留迹很深，历经漫长岁月已经淡化了。没有什么艺术价值，也和武学秘籍无关，给人感觉似乎是要借此向后世人传达什么。

第一幅以“从”形线条勾勒出一片连绵山脉，山脉间刻了数个图案，有接近圆的，也有像残月的，更有扭扭曲曲不成形的，山脉底下最深处，有一块区域像集结了刻画者的大仇恨一样被横劈竖砍了十七八刀，咋一看还以为有什么东西被毁尸灭迹了，但经过正月和苏琢的仔细研究，这些杂乱线条应该也是用同一种工具在同时间留下的，一些用力的习惯也和先前相同，是同一人所留。

“这也是壁画的一部分？”正月斜着眼睛，对古人毫无尊重，“他丫的不会画错了乱涂吧！”

比乱涂更触目惊心，杂乱无章的刻痕，充斥着疯狂和暴戾，透露出浓浓的不祥。

“是警示。”沉默半晌苏琢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我猜山脉深处镇压着不祥之物，刻画者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物，以此来表达……若真画错，削掉岂非更简单？”

正月不以为然，一心认定是画错了乱涂，“古人普遍智商不太高，我的主人，你真是高估他们的艺术境界了！”

苏琢沉思，兀自摇头，心念：上古的神话传说？也不对，并没有听过相似的故事。

两人再往前走，细看第二幅壁画。这副就让人摸不着门路了，头顶上先是一组坑坑洼洼的曲线，然后以椭圆和三角的组合画了让他们两个揣摩很久才得出答案的游鱼。中部是绕成一圈的“从”字型山，山顶还有些多余的线条，感觉像是从内部溅射出什么东西，再下面是蜷成一团似蛟似蛇又似盘龙的生物，形似线团，根本细辨不清。

正月苦思良久一拍脑袋，“火山！九座喷发岩浆的火山！”然后他又苦恼了，“如果曲线代表水，鱼我们也没猜错，火山还能在海底喷发？！”

在海底的火山？好像哪里听到过……苏琢微微蹙眉，记忆暧昧，有些模糊的影子像海中浮萍，怎么都抓不到根。

第三幅图：一条直线上方有九个不规则的圆形，然后一条长长的略粗的不规则曲线贯穿其中。

两人瞪着眼睛长久无语。

终于，正月没心没肺的笑开了，“一根老藤九个瓜！”

“……绝对不可能。”苏琢淡定反驳，心中却连能牵强附会的联想都没有，实在简洁到绝望。“先看下一幅。”

一条直线，直线下方一团杂乱刻痕。

“唔~”正月摸着下巴，“这是实在画不出自暴自弃了吧？”

苏琢静静凝视：第三幅图有一条直线，有意义的刻痕在直线上，第四幅图也有一条直线，长短粗细都差不多，可能代表同一种东西。如果前面猜得不错，杂乱刻痕确实代表不可现世的不祥之物，那将第三第四两幅图合起来看，是不是有种直线代表的东西分割开“不祥之物”与“一根老藤九个瓜”所代表东西？若以直线为参照物，这两者的方位便是一上一下，有何寓意？

“慢着！”正月轻呼，有所发觉，“我的主人，既然你认为‘乱涂’是有意义的，而第一与第四幅图中都出现了‘乱涂’，那第三幅图中的‘老藤曲线’会不会就是第二幅图海底火山间的‘线团团’展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