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夺城一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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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箭！”

府龙对着城下的百妖愤怒的大喊着。

这就是将军的命令，所有的士兵都拉着弓，射出了弓弦上的火箭，射向城下……

城下声音一片，有痛苦的哀嚎，有微弱的**，有仇恨的怒吼……又有很多妖精被箭射死了，但剩下的妖精还在继续攻城，体型笨重的妖精正在疯狂的撞门，一边撞门一边发出深深的怒吼，门后的士兵只能死死的抵着城门，不让妖精撞开城门，而体型灵巧的正从墙壁上攀行而上，高高的城墙似乎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一个士兵及时发现了，他用手指着墙下，大喊起来，“小心，他们爬上来了！”

府龙连忙站在城墙边，探出头望去，很多黑乎乎的影子正从墙下爬上来。

府龙紧握巨剑，镇定的指挥着士兵将剑直直的射向墙下，但怎么都阻止不了蜂拥而来的妖精，一场血肉之战即将到来。

很快，一只狐妖跳上了城墙之上，紧接着，几百只妖精也跳上来，他们握着又长又尖像矛一样的武器，凶残的刺进周围士兵的身体。

士兵们被打得措手不及，有的抱着头跪在地上，有的撒腿就跑，只有府龙和几个士兵拿起武器，顽强抵抗着。

粘稠的血液从身体里喷出，洒向天空，洒向城墙，洒向府龙的脸，一下遮住了眼睛，府龙举袖一拭，继续举着巨剑，带领着跟在身后的士兵，向妖精杀去，一边狂乱的舞剑一边对着那些胆小的士兵吼道，“你们继续这样吧！当他们把你们杀死，接下来就会屠宰你们的亲人，直到这座城里的最后一个人倒下，他们会站在我们冰冷的尸体面前，嘲笑我们，嘲笑我们的亲人……”

月光还是那样惨白。

府龙眨了眨眼睛，深夜的寒风在一会儿就把他脸上的血液风干了，使整个脸部的皮肤被绷得紧紧的，然后又有血液喷射在他脸上，但这不是自己士兵的血，所以当府龙抽出巨剑，对面前的妖精狂笑着，更令府龙感到欣慰的是，跪在地面上的士兵站起来，跑了的士兵跑回来……拿起自己的武器，聚在他们将军周围，跟着将军的步伐，向妖精杀去。

他们突然成了不怕死的勇士。

一个士兵被长矛刺进了身体，但士兵并没有退缩自己的脚步，而是无畏的继续向前，当身体被刺穿，士兵用了最后的力量，一手抓住妖精的头，一手举着剑，将妖精的头横砍下来。

一群士兵被一个妖精削下了一臂，士兵将妖精围起来，扔掉武器，冲上前去用嘴撕咬着妖精的身体，无论是脸，是背，是肩，是腹，还是足，只要嘴够得到的地方，士兵就发疯似的张口咬下去，反复不停的撕咬着，直到把妖精咬得遍体鳞伤，鲜血直流，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血液在城墙之上狂洒着……

不断有人或者妖精倒下去，当惨白的月光照着他们的脸，府龙不等喘息，又举剑带领着士兵向妖精杀去。

妖精不断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纷纷翻过墙头，仓皇的向城外跳下，动作稍慢的就被乱剑砍死，挂在墙头之上。

终于杀退了妖精，府龙举剑狂吼着，在这战火触发的黑夜，吼着每一颗心脏。

城墙之上的士兵也高声欢呼起来，他们忘记了痛苦，忘记了止血，只是崇敬的望着那个举着剑的将军，他们杀退了敌人。

紧接着，城门也停止了撞动，仿佛所有的妖精都撤退了，就像无声无息消失了一般。

夜，在一声高高的欢呼后突然静下来，每个活着的士兵都在休息，又似乎是为了屏息去聆听这黑夜中的死寂。

府龙也安静下来，用剑托着掌心坐在城墙之上，他没有去洗干净自己的脸，因为他有预感，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下一场攻击将会是更残酷无情的，事到如今，他只有继续战斗下去，因为他是信阳城的子民，因为他是将军，更因为他是这把剑的主人。

三百年前，自己的祖先面临着同样的逆境，但是他没有屈服，他带领着自己的士兵与魔族一战，黄昏落日，魔族狂笑，被压制面临死境的祖先通过自己的意志和驱魔人的帮助，从逆境中活下来，虽然那一役三千士兵与魔族玉石俱焚，但是他们没有退缩半步，他们是信阳的传奇。

迎着寒风，府龙深吸了口气，站起来，望着自己的士兵。

他们就像一个个玩泥巴的孩子，脸上一块白一块黑，但是府龙笑不出来，因为那些不是涂在脸上的泥巴，而是风干的血液。他们或站着，或坐着，当府龙站起来，所有士兵的眼光都投过来，望着自己骄傲的将军，在他们的内心也许在这样想着，过了今夜就会死了，但是跟在将军的身边，保护了家人，保护了信阳，就算死了，也是一种荣誉。

寒风无情，但人有情。

府龙想了想，终于动了动嘴，漠然的望着士兵说道，“我不想骗你们，接下来还会有一场大战，我知道你们从军以来从未打过仗，每天就是守着城门，或在信阳城中巡视，但那样的日子没有了，过了今夜，也许我们会死，我们的家人也会死，这城中的所有人都会死，如果在十年之前，我还是信阳城主的时候，我会给你们逃跑保命的机会，但现在我不是了，我是将军，我要与这座城一生同生，一毁同毁，你们是军人，在现在的情况下，你们没有选择，只有拼死一战。所以，当战斗开始，我不希望你们那个人撤退，不是生，就是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