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该死的村人(1/2)
一路上虚怀门的弟子们都一脸惊奇,不知道这一男一女是什么来头,居然让门主亲自前去迎接。不出半天,这事儿便传遍了整个虚怀门。
当然,也传进了虚怀门少主阮折原的耳朵里面。
刚刚来到虚怀门宴客的南怀楼的大厅,还未坐定,简姝宁便抱着临焰双膝跪下,“求阮门主救救我!”
“孩子,你这是做什么?有事咱好好说啊!”阮西南急忙搀扶简姝宁,他早就注意到简姝宁怀抱一个病人,想必是有求于他,有风笑悲在场,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卖一点面子给简姝宁的啊。
“不,阮门主不答应我,我死也不会起来的。”简姝宁坚决的道。
“你家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你说吧,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阮西南叹一口气,倒是拿她的坚决没有办法。
“我的仙灵受了重伤,昏睡不醒。在我救他的这段时间内,我想请求门主将贵门派的镇门之宝,广寒玉床借我用一段时间。”简姝宁长话短说,大致将来意禀明。
虚怀门中
“这.。”阮西南未曾想到,她一开口便是讨要那个玉床。那玉床在他的儿子阮折原处,为了修炼之用,他早便将那床赐给了阮折原。
而他的儿子阮折原,脾性古怪,邪佞霸道,是他的东西绝对不肯让旁人沾上半分,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要看自己儿子三分脸色行事。
他倒有些为难了。如果是别的忙,他定义不容辞,可是阮折原那边,愿意不愿意出借,他虽然是虚怀门主,可是也不敢保证,阮折原就乐意出借啊。那大少爷要是一个不高兴,拒绝掉,怎么办?
“阮门主可有难言之隐?”简姝宁一直在观察阮西南的表情,她看着阮西南迟迟不肯回复,一颗心七上八下,就怕阮西南拒绝她。
“你没事儿跑到我们这里做什么?”一道带着邪佞的男音蓦地在简姝宁身后响起,“这大冷天的,跪在地上你膝盖不疼吗?”
阮折原挑高了眉,斜睨简姝宁一眼,然后大刺刺的来到阮西南身边的位子上坐下。
简姝宁心情复杂的看着阮折原,当日在海底世界的记忆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他瞟一眼简姝宁又道,“说吧,你要那床做什么用?没准,我一高兴,就把那床借你用了。我爹说了也不算,借床这事儿,得我点头才行。”
风笑悲早闻阮折原之名,嚣张霸道,是新一代中的一颗新星,想来这阮西南也是自小宠爱有加,才将他养成如此一副性格。
“折原啊,你这师妹要救她的仙灵,你看看,该怎么办?”阮西南搓搓手,对自己的爱子道。“我看你这师妹也挺可怜的。你就借给她吧。”
“阮少主,别来无恙。”简姝宁看着阮折原,也许是在自己的地盘上的原因,他的霸气更加外露,星眸之中,展露无遗。
“托你的福,我很好,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思念某位佳人。未曾想,这佳人着了女装,如此标致。让人过目难忘啊!”
广寒玉床
阮折原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简姝宁,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来这里之前应该有一场痛哭,但是却显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简姝宁自然知道他所指为何。
“折原,姝宁的仙灵命在旦夕,虽然你与姝宁不熟,但是你风叔叔我这张老脸,你便给点面子吧。”
风笑悲瞧着这阮折原与简姝宁之间暗流涌动,阮折原虽然话不多,但是却处处意思隐晦,仿佛有所指。
他隐约猜出来,也许简姝宁与阮折原曾经有些交集。
“风叔叔。好久不见。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我还只有这么点大。”阮折原比划着,“还是个小娃娃模样。”
“是啊,风叔叔送你一个见面礼吧。”风笑悲的手指之上,突然多出来一枚小巧的似鸟蛋一样的东西。鸟蛋之上隐约可见一个鸟形状的纹。
“这是.。”阮折原迟疑的看着这枚鸟蛋,“这是上古时代的神鸟鸟蛋,久睛鸟的?”
传说其形似(又鸟),鸣声如凤,传说此鸟有九目,气力很大,能够搏逐猛兽。能辟除猛兽妖物等灾害。只是据说此鸟早已消失于天地之间,如果修炼者能够得到这样子一只鸟,无异于如虎添翼。
“对,就是久睛鸟的鸟蛋。但是孵化这鸟蛋必须要用红莲烨火,而姝宁的仙灵正是红莲烨火的灵,此时此刻,他深度昏迷,沉睡不醒。想借你的广寒玉床借上一段时日。你便允了吧。”风笑悲是何等人物,知道这鸟蛋珍贵,但是想孵化鸟蛋却是不易。
“风叔叔果然不愧为一门之主,我若再不识抬举,不给面子,便是我的不对了。”
风笑悲肯给如此大的面子,他阮折原若再是坚持,怕是要引起两门争端,不如两全齐美,各得所愿。
“我正在修炼一种神功,正需要一个强大无比的灵宠辅助,未曾想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阮折原站起身来,“大家随我来。”
广寒玉床
他们几个随着阮折原穿过虚怀门的群山,然后落到了最后一座山峰之上,这山峰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宫殿,高大巍峨,山上飘上细小的雪光,大殿门口一块与殿齐高的大石之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少主府!
简姝宁一直抱着临焰,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她一直担心阮折原会一口回绝掉,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风笑悲居然会拿出如此贵重的礼物送给阮折原。
她深深的看一眼风笑悲,心头又是一阵感动。
她简姝宁何德何能,居然让容华门主出面,只为救活她的爱人?
随着阮折原走进大殿,大殿内黑乎乎的,阮折原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枚夜明珠,他轻声道,“大家随我来,广寒玉床在我的卧室里面,一直是我的睡床。看来从今天开始要出让了。”
穿过了又宽又阔的大殿,然后转了个弯,有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处小亭子,又穿过这座小亭子,再转弯,便看到了一处小阁楼,这小阁楼居然是木头建造的,而不是石头。
让简姝宁有些意外。
小楼居然还有名字,叫做折原小筑,挺典雅的名字。看来这便是阮折原的住处了。折原小筑的门前有一个小坛,奇异草竟相开放,为这木砌的小楼添了一丝生机与情趣。
阮折原并没有停留,收了那枚夜明珠,又上了小楼右侧的楼梯,来到了二楼,这二楼之上的第二个房间,便是他的卧室。
他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只见若大的房间里面,只摆了一张宽约三米,长约三米的冰玉床,那床散发着阵阵的寒气,整个房间的温度至少得零下十度。
这便是广寒玉床了。简姝宁心里想,这床全部是由透明的冰所砌,看起来晶莹剔透。
“这广寒玉床即使在太阳高漫下,也不会融化。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将他放上去吧。”阮折原接过简姝宁怀抱着的临焰,将他安置在床上,躺好。
广寒玉床
“修成实体的仙灵,若主人不够强大,这实体其实也算是一种累赘。受了伤,想痊愈很难。除非主人强大到无人可敌,那么仙灵的作用才会发挥得不遗余力。”
“我知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才让他在最后关心本体引爆。”简姝宁愧疚的道。她悠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临焰,他睡得很安静,表情很安详,他英俊的面庞苍白而透明,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庞,临焰,我多么想唤醒你。她的眼泪又掉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流了有多少眼泪,她的嗓子早就哑了。
直到风笑悲的手轻搭上她的肩膀,她才抹抹眼泪,吸吸鼻子,对阮折原和阮西南道,“谢谢阮门和阮少主出手相助,姝宁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这种场面话便莫要说了,我有事儿的时候,你别不给面子就成。这房间以后就让给这仙灵住了,我住隔壁去。”
阮折原瞧着简姝宁梨带雨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猛地如同被钉子刺了一下般疼。但是他的嘴里却依旧说着不入耳的话。
那阮西南正打算说,不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但是却被阮折原给抢了先,他只能讪讪的笑一下,“有事情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你折原师兄讲话一向都是这样子,你习惯了便好。其实他并非有意。”
“我知道。谢谢门主。”简姝宁勉强露出一丝笑。
阮折原的毒舌她早在海底世界先东海之时,便已经领教过。
“姝宁,我便先回容华门了。希望临焰早日醒来。”风笑悲瞧着事情已经尘埃落地,便将那枚久睛鸟蛋交给阮折原,“刚才居然忘记将这鸟蛋给你,你便收好吧。我告辞了。”
简姝宁有些不舍的看着他。风笑悲将简姝宁拉到怀里,轻轻给她一个拥抱,然后伸手抚摸着她的发道,“孩子,不管是在哪里,你都是容华门的孩子。”
“谢谢你,掌教至尊。”
寄人篱下
简姝宁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我走了。等你的好消息。”风笑悲放开简姝宁,然后对着和阮西南一道出去了。
房间里面只留下阮折原和简姝宁。“你几时变成一个泪罐子了?”阮折原负手而立,眼中露出一丝讽刺。“就为了这么个昏迷不醒的仙灵?”
“未到伤心处,自然是不会落泪。你这种冷血的人,是不会懂的。”简姝宁冷冷的道。当只余下他俩的时候,她便恢复成了那个初见阮折原时的简姝宁。
阮折原伸手一把捏住简姝宁的下巴,“你最好不要存心惹怒我,小心我赶你和你的仙灵出去。”
他恶狠狠的道。
寄人篱下,简姝宁想想依旧沉睡的临焰,咬了咬嘴唇,没有再反驳他。
阮折原满意的放开她,“如果你乖乖的听本少主的话,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多多。所以,你最好识相点,不要以为你的背后是整个容华门,我便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如何,我只是想让我的临焰能够好起来,能够醒过来,就这么简单。少主你多虑了。”简姝宁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回讽阮折原。
“我谅你也不敢。”阮折原满意的看着简姝宁敛去了傲气,低眉顺眼的样子。“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我很庆幸终于看到你换回了女装。不然你天天扮个假小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眼睛就痛苦了。”
简姝宁懒得跟他继续再谈,索性不搭理他。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苦,也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受。只有临焰知道,她恍惚的在心中说,临焰,请你一定快快好起来。
这样子我们才会有出头之日。离开这个恶魔。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
没有听到简姝宁的回话,阮折原有些无趣,一脚踢开房门,出去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留下简姝宁和昏迷的临焰,她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的身子靠着广寒冰玉床缓缓的下滑。
又见如
最后她整个人都滑坐在了地上。她抱着膝盖嘤嘤的哭出声,觉得全世界在临焰沉睡的那一刻起全部崩塌毁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她太累了,居然哭着哭着,就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整个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她站起身来,握住临焰的手,他的手很凉,据说这广寒玉床能够提供元气,是修炼者很好的温床。
“临焰,不管圣天情说的是真是假,我宁愿一试。”她话音刚落,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她一怔,“请进。”
一个姑娘抱着一床被子推门而入,“少主吩咐我将这被子送给你,这房间的温度一般人受不了。”
简姝宁连忙站起身,接过那床被子,抬头间,她怔住了,“思瑶?你怎么在这里?”那张脸,分明是允思瑶。难得她今日打扮得正常了些,一件粉色裙子,衬得她脸蛋也粉嘟嘟的。
“姑娘认错人了吧?我是叫瑶瑶,但是不叫思瑶,以此之前我与姑娘素未谋面。”那姑娘表情甚是纠结。
“如哥呢?不,你肯定是思瑶,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虚怀门中?”简姝宁扶住她的胳膊,那姑娘有些怒了,“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思瑶,我是瑶瑶。”
“瑶瑶,你怎么了?”一声熟悉的男音响起,简姝宁一怔,“如哥?是不是你?”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姝宁?你怎么在这儿?”
简姝宁惊喜道,“如哥,真的是你!”
允如迈进房门,冻得真哆嗦,“这房好冷。咱们出去说话吧。来我房间里面吧。”
简姝宁依言点头,那叫瑶瑶的姑娘则困惑的问如,“哥,她是谁啊?”
简姝宁怔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如和思瑶,她被他们俩搞糊涂了都。
如则苦笑一下,“我的房间在最里面。”
如的房间很显然要比临焰的那间有人情味的多。
又见如
桌椅俱全,待简姝宁坐定,如为她泡了杯茶之后。
简姝宁终于打破沉默,“如哥,你告诉我,思瑶是不是生病了?”
如正倒茶的手一抖,那茶居然洒了出来,如急忙找桌下搁着的一块破布来擦,简姝宁按住他的手,“如哥,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允如垂了眼睛,对瑶瑶说,“瑶瑶,你去给少主收拾一下他的新房间吧,别等他回来了又发脾气。”
“哎,好的,哥。”瑶瑶欢快的跑出去了。
允如一股坐在简姝宁对面,他的手中捏着一个小小的瓷杯,没有说话,房间里面气氛很压抑,半晌,允如才道,“我爱她。我爱何思瑶。”
“她,真的叫何思瑶?”简姝宁颤抖着唇道,“她原来,就是何思瑶。”
允如怔怔的看着简姝宁,“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我知道有一个人在找她。”简姝宁想到了她的师傅何思瑶的父亲冷不丁。
“她受到了诅咒,每隔一百年,就会忘记前尘,记忆如同初生婴儿一般空白。然后从新来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等待书写。前段时间,是百年之期,她的记忆又被重新洗掉了。前段时间,我做过她的爹爹,做过她的丈夫,做过她的哥哥,什么身份都快要做过了。唯一不变的,就是我爱她。其实她已经近万年的寿命了。”
允如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简姝宁突然觉得,人悲伤到极点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因为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这种难过。
她可以体会得到每到百年之期时,允如面对记忆一片空白的何思瑶之时的痛苦,明明爱她,明明深爱她,可是她却忘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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