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第章(1/2)
回府路上,马车里多了熠航,氛围不复平静。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或者搜索乐文都可以的哦网(◎ )
所以,顾云筝将计就计,只求达到最终目的,不介意过程如何。
顾云筝抄录菜单时,大夫人不时瞥一眼,目光一点点转为惊惧。
太夫人有远见,昨 就让顾太太拿来了顾云筝以前写过的字,昨夜她与太夫人一起细细地看了。自心底,她其实不愿意 边发生借尸还魂的事 ——活生生一个人,却换了一个鬼魂……想起来就心惊 跳,况且,对付人总要比对付鬼来得容易。
可太夫人却是明显地愿意见到这种事 发生,为此忙于从大事小 上着手,以求猜测成真。老人家明显已将顾云筝视作眼中钉,迫切地要将这样一个儿媳逐出府去。就算是顾云筝不是借尸还魂,也要将这种嫌疑强加上去。
也对,唯有这样一个天大的理由,才能让霍天北无话可说,只能休妻。
推测、猜忌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要真正认清一个人是鬼魂附 ……这种感觉带来的恐惧,让人一时间无从承受。
大夫人走的时候,脸色惨白,状似梦游。
顾云筝满意地笑了笑。
大夫人到了太夫人房里,说了亲眼所见的事,白着一张脸将顾云筝写好的菜单呈上。
太夫人脸色变幻莫测,半晌才道:“午间找个人去给锦安送些可口的饭菜,顺便问问他,那 被顾云筝刁难的时候,有无异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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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北策马离府,去了几十里之外一道河岸。
这里是霍天逸丧命之地。
今 是霍天逸的生辰。
人死如灯灭——是所谓的家人让他真正明白了这份尘世残酷。有几年了?没人记得三哥的生辰、祭 。
趋近河岸,护卫止步,他独自到了岸边。
长空万里,秋水澄明,岸边疯长着半人高的草木,已经枯黄。
他的手抚过草木,掠过凉风,划出寂寞涟漪。
总不能忘三哥 死那一 。
西域外有敌国不时发兵侵扰,内有草寇不时作乱。三哥是在剿匪时殒命。
那一 是深冬。他模糊了别的记忆,只清晰地记得三哥 受几处重伤。他疯了一般策马狂奔过去,忘记了顾及自 安危,用 躯挡住草寇对三哥的攻击。
几处重伤,都是在那一次留下。
拼了命去保护,还是没能让三哥继续存活。没能留下从来全心全意念着他、惦着他的最亲的兄长。
重伤之下,他因为痛失手足的悲恸成狂,周 浴血依然拼命杀敌。
到那 深夜,草寇无一存活,他看到尸横遍野,倒了下去,昏迷几个昼夜。
醒来后,三哥已入殓,大办丧事之后,灵柩要送回京城,埋骨霍家祖坟。
他神智虽清醒,却还是命悬一线,不能送三哥最后一程。
血脉相连的手足,自此生死无话,人鬼殊途。
过了两年,父亲又殒命于沙场。他代父继续征战,又没能送父亲灵柩回乡入土。
不过十年间,他先后失去父母、兄长,再无人嘘寒问暖,再无人记挂他的安危。
有时候,他会觉得活着是个至伤至残酷的历程。一直失去,心头 霾、遗憾越来越多,直至陷入永夜,再无暖光。
谁都不知道,他其实早已被滚滚红尘淹没、吞噬,他心魂早已残缺不全。
属于他的人生,从来不完整,太多的失望、心寒无人知,也就无人明白他为何喜怒无常狠戾好战。
有过那么几次,他觉得生而无望,甘愿埋骨黄沙,成为孤魂野鬼,笑看西域月光清寒、风沙漫漫。
寂寥、孤绝太久,他亦无从承受。
心口隐隐作痛。他取出酒壶,对着满目荒凉独酌。
每年这一 ,霍天北都是心 奇差。
每年这一 ,霍天北都会酒不离手。
回到府中已是黄昏,霍天北埋首处理公务,徐默站在一旁斟酒。
徐默打量着霍天北的神色,感觉侯爷比往年的 绪多少好一些,脸色也好一点。往年这时候,侯爷总是因心绪沉重引得旧伤发作,虽不至于唤郎中诊治,脸色却总是特别苍白。今年是不是要感谢夫人这一番闹腾?有事 烦或笑,总比平静无澜要好。
斟酌良久,徐默还是将顾云筝这一 的大事小 娓娓道来。
听到顾云筝亲手写了菜单,霍天北想到了昨夜所见到的笔迹,微微蹙眉。
以她如今的慧黠,不会不知道这么做会引发的后果。
她昨 不与旁人凑 闹,是形势所迫。今 行径,看来还是要决意离开。
霍天北丢下手中公文,慢慢饮酒。
这叫什么命?
看不到眼里的人,拼命往跟前凑。走入眼界的人,不择手段要离开。就如他觉得该死的人一直好端端活着,他觉得该长命的人却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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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到府中到入夜,熠航一直乖乖的,特别喜欢肥肥,两个小东西极为迅速地打成一片,吃饭都要在一起。
顾云筝对此再高兴不过,对霍天北却是生出疑惑——他也不怕自己虐待熠航。
用去整个下午,挑选出不少账册过目,发现大夫人正如她猜测的那般,打理府中事宜一直是尽心尽力,除了克扣她月例,并无别的过错。
随手翻到的两本账册,引起了顾云筝的注意。账册是管事执手记录,收入、支出的数目都不小,却未标明是哪一项。唤了人来问,却无人承认是自己经手。
若是验证笔迹,太耗时,天色也晚了,倒不如让霍天北看看。权当是分道扬镳前自己给他的一点好处——她这么对自己说。
用罢晚饭,霍天北还没回房,顾云筝便拿着账册去了他书房,进门时恰好看到那一幕——
有个黑衣人正将手中几个牛皮信封交给徐默,恭声道:“侯爷要查的事 ,都在这里面。”
徐默接到手里,从袖中取出两张银票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笑着接过,躬 告辞。
顾云筝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霍天北想查什么事算得容易,怎么还要费银两买消息?
徐默看到她,行礼后便急匆匆去了室内。
顾云筝点手唤黑衣人:“你是哪里的人?”
黑衣人拱手作揖,“敢问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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