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初来乍到（2/2）

“瞳姨，承允想要问您一些十八年前的事情，不知您可愿意告知一二。”

瞳姨品了一口茶，笑道，“瞳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若是瞳姨的知道的，绝对会告诉你。”

“如此，多谢瞳姨。”程蕴继续说道，“不知瞳姨可听说过程凝雁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瞳姨的手明显一抖，茶盏中的茶汤都有些洒出来，瞳姨未曾觉得烫手，程蕴便也当做没有听到。

“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何陶公子今日想到要问起？”瞳姨放下茶盏，用绣帕擦拭着手上的茶渍。

“程凝雁是家母，此番是想要寻母亲的故友。”

瞳姨唇角带着些笑意，但是却只能感觉到一股凉意，“我知道你要找谁了，但是他……恐怕你现在不容易见到他。”

“当然，你的母亲不是其中之一，彼时程府的大小姐说是正要与皇帝结亲，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你的母亲并不愿意嫁入那深墙高院之中。”

“于是逃了出来，我与你母亲就是那个时候结识的，只是，皇恩浩荡，圣旨已经下来了，如何能因为大小姐逃婚就不嫁了呢？”

“程府派出许多的人，要带你母亲回去，我们只躲了一个星期，便被发现了，最后是杨少侠带她离开了，而我留了下来，被带回了程府。”

“我一直以为你的母亲会来救我，但是她没有。”

程蕴从未想过，瞳姨竟是认识自己的母亲，并未曾经是好友，还有这般深厚的恩怨情仇。

“再后来，我听说程府的大小姐得了疹子，见不得人，阳沁城所有的大夫都被找了去，听说杨家家主发怒还当场斩杀了一位大夫。”

“是程家二夫人放我出来的，她来问我程凝雁在何处，她对我很好，我说凝雁被杨少侠救走了，后来她便放我离开了。”

“我再见到凝雁的时候，她便已经怀孕了，因为当时她没有救我，我心中对她又芥蒂，所以不愿收留她，她便去了陶家。”

“陶家的家主与她自小一同长大，自是留下了她，并收了她做夫人，以此为掩护，但是程家还是找了来，带走了她。”

瞳姨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言辞之内，并无太多的情感起伏。

瞳姨并未完全说出实情，程凝雁未去救她，但是她的相公却是死在了程府，她虽然不恨程凝雁，但是对她却再也没有往日的情分了。

听完了所有的故事，程蕴说道，“那瞳姨可知道杨少侠为何会离开我的母亲？”

“我本以为是杨少侠厌弃了程凝雁，但是后来才知道，杨少侠是北泽国的太子，杨康平，皇帝病危，他只能离开元东，离开你母亲，回去继任皇位。”

“那他……”程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瞳姨：“不错，就是北泽国现任皇帝杨康平，若是想要去找，你就去吧。”

程蕴迟了一刻才问道，“那瞳姨，当年母亲没有回去救您，您恨她吗？”

“恨？有用吗？是我看错了人而已，怨不得他人。”瞳姨甚是冷静，“陶公子，你走吧，自今日起，幻月坊不欢迎程府的人。”

程蕴眉头紧蹙，过去的事情，他什么也不知道，此时也不能贸然的为母亲说话，生怕惹怒了瞳姨，“瞳姨，过去的事情，真是抱歉，晚辈先走了，过段时间承允再来看望您。”

程蕴离开的时候，程歆然和程君雅都在外面等着，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偷听的样子。

程歆然的心中百感交集，原来当初瞳姨说什么都不收她，是因为知道她是程府的人，雁姨那么温柔一个人，怎么会丢下自己的朋友呢？

而且，这程蕴竟然真的是雁姨的儿子，并且还是北泽国的皇子。

程君雅知道程蕴现在心中一定很复杂，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问，他们若是要去北泽，那路途遥远，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耽误。

“表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程蕴叹了口气，“瞳姨方才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们现在动身去北泽，路途遥远，而且还要翻过姜都山，你们两个姑娘，要不然就不要去了。”

“不要！”

“我们与表哥一同前去。”

“就是，我们一起出来的，若是让父亲知道我们独自回去了，还不打死我们？”

话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让她们独自回去肯定是不行的，相处了这几日还是有感情的，万一程蕴去了北泽，那皇帝不认他，她们就把他带回来。

程府虽然不大，但是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

邹浚生坐在后院，就那么坐在那里，周围依旧是那些药材，那些医书也都还在书架上，但是整理这些药材的人，这些书的主人，却不在了。

那晚在太子的人离开之后，他便装不下去了，匆匆告别陶谭便坐在兄长经常坐着的位置，想要体会他的心情。

皇帝已经醒了，撤了邹晋北的太子之位，那个荣妃也被贬入冷宫，但是皇后依旧在佛堂内，不愿出来，皇帝最后也是未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