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2）

唯独只有颜沫抬眼往上看了一下，不过因为遮挡还有夜色的缘故，她并没有看得很清楚。自然也没看到里面的人了！

“皇……爷，您看，这几个小兔崽子……”张坚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轩辕淳熙，眼中满满的都是戏谑。

虽然这几个人当中，还有他的弟弟，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张坚明还是乐见其成的。

这从翰林院当中跑出来，还被他们撞了一个正着，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幸还是不幸了。

轩辕淳熙抬眼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便是张坚明，也看不明白他在想些个什么。

“先不管。”

张坚明一听这话，立马就乐了。轩辕淳熙这意思可有趣了，说是先不管，而不是一直不管。这大概是想要等那几个小兔崽子高兴一会儿，再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一想到了这里，张坚明忍不住将茶盏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他很期待，一会刚才底下的那几个人，在看到了他们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神情呢？

然而此时，已经走进了包厢的几个人，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的发生，还沉浸在了好不容易逃离翰林院的喜悦之中。

轩辕诺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都忍不住多点了几个菜。

虽然翰林院里面的厨子做的饭菜也极为好吃，但是这人都有一种心理，那就是这接触不到的外面的东西，是尤其珍贵的，所以难得出来一次，颜沫也是放开了手，任由他们点菜，只在旁边笑意盈盈的坐着。

她进入翰林院之前，颜赟就给了她不少的银两，加上她自己身上的，还有上一次的那五千两黄金，其实颜沫的身家还是很丰厚的。

只是黄金她放在了家里，没有带到翰林院里面来，但是颜沫还真的不相信，这几个公子哥儿能把她身上的几万两都给吃干净！

“好了，大概就这些吧，叫后厨快一些，爷饿着呢！”

轩辕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小二便忙不迭地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无比体贴地帮他们将雅间的门给关上了。

小二一走，这间当中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张扬手里捏着一柄折扇，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颜沫。

“好了，这地方也到了，菜色也点齐全了，颜公子可以说一说，今日想要张某帮颜公子一些什么了吧？”

张扬最好奇的，还是这个。颜沫会因为什么事情而主动招惹他？

他一说话，雅间当中剩下的两个人，也瞬间看向了颜沫。

颜沫本来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袍，见张扬都已经率先开口了，便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抬眼，看向了张扬，道：“张公子谦虚呢，想来整个京城之内，应当没有什么事情，是张公子所不了解的吧？”

张扬挑眉，难道是找他打听事情？“颜公子不妨直说，看看张某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张扬没有一口直接应下，反而给自己留下了退路。

颜沫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果然，这个张扬是个不简单的，光是这说话做事的模样，就不像是真正的纨绔，只怕张扬的这个纨绔的壳子，和颜沫的一样，只是一个小小的伪装罢了。既然如此……

“那颜某就不客气了。”颜沫眼中闪烁着星芒，她看了张扬一眼，忽而道：“张公子可知道清华大典？”

张扬一顿，随后点头。

“颜某也是今日才听人说了，原来这个清华大典上，竟然还有一个彩头，叫做、叫做……”她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想不起来那个东西的名字。

“清华令！”旁边的轩辕诺插了一句，他斜眼看了颜沫一眼，道：“原来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啧，你不早说，这个本世子也可以告诉你啊！”

旁边的孙坚也看了颜沫一眼，这个问题问得好像有点奇怪。京中就算是再纨绔的人，应当也是清楚清华大典和清华令的，尤其是清华令，那简直是年轻人最为趋之若鹜的东西了。

哪怕是再不听话的纨绔，在这个东西的了解上，应当都是不小的，因为无论是一个什么样的背景，自己的亲族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荆国的年轻人们，都想要得到这个清华令。

“对，没错，就是这个清华令！”颜沫点头，顺着那轩辕诺的话说了下去。

“颜公子难道有意于这清华令？”张扬一直拿眼看着颜沫，在颜沫点下头了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此言一出，那孙坚和轩辕诺两个人顿时看向了颜沫。

颜沫一怔，没想到她还没开始问问题，这个张扬就已经开始反问了，此人不简单。

颜沫在心中是更加地警惕了起来，同时，她微微抬头，面上还带着一抹笑容，道：“实不相瞒，颜某正有此意！”

啪！轩辕诺手里的茶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着猩猩红地毯，极为柔软，那茶盏摔在了上面，也没有摔碎。

不过光是看到轩辕诺做出了这么一个举动来，就知道他有多么的惊讶了。

“颜沫，你莫不是还没有睡醒吧？”轩辕诺简直是要被这个颜沫的大胆给呛着了。

她知道那个清华令是什么东西吗？就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颜沫微微一笑，她其实早就料到了他们会有这样的一个反应。也大概猜到了，张扬一定会问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她也不打算有所隐瞒的，毕竟这个东西，就算是她现在隐瞒了，等到了清华大典的当日，她也是瞒不住的，倒不如现在就表露出这样的一个野心来。

总归在座的人当中，应该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相信她能够拿到清华令。

反而会因为太过于惊讶，或者是觉得她自不量力，而将清华令的事情，给她说得清清楚楚。颜沫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或者是怎么看待她的，她只需要了解到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就行了。

前世清华令还有清华大典，都离她这个深宅妇人太远了，加上江以棠，还有江家并没有儿子，所以这个东西，她也就知道一个大概罢了。

如今，还真的是要听一下张扬他们怎么说的。

“哦？世子爷这话从何说起，难道这个清华令，颜某拿不到吗？”颜沫脸上挂着一抹无比自信的笑容，落在了轩辕诺等人的眼中。这就是蠢不自知了！！！

“颜公子有这个自信是好事。”同样不相信的，还有张扬。

虽然在张扬的眼中，颜沫已经足够聪明了，确实做的某些个事情，也造成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聪明不代表就能够拿得到清华令。

“怎么说？”颜沫一副不信邪的模样。

“啧！”轩辕诺都忍不住了，他冷眼看了颜沫一下，道：“你知道清华令是怎么给出的吗？那都是要拼真学问的！而且由内阁阁老现场出题，限定时间写出来，再交给清华书院内最厉害的几位夫子审核，你当这个东西是儿戏呢？”

“原来竟是如此！”颜沫惊呼道，那眼中写满了惊讶。

“对。”张扬见她这样，心中也有些诧异，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没有人是不清楚清华令的吧？

不过颜沫之前做过的那些个荒唐事，说不定颜赟根本就没有对她抱有过这方面的想法，所以可能并没有告诉过她。

“颜公子可能不知道，这清华令不仅仅需要真正的学问，而且也是朝廷对所有学子的一次考验，能够经历过这种考验的人，来年一定会高中！”

“嘶！”颜沫倒吸了一口凉气，其实这些她多少都清楚的，只是她觉得，这里面还有门道是她不知晓的，所以才找上了他们。

那这么说来，这能够清华令的人，一定是极了不得的了，也不知道今年会是谁能够得到这个清华令。”颜沫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不过她的声音并不小，正好能够让整个雅间内的人都听到。

“这个……”张扬闻言，轻笑了一下，他眼中带着一抹幽光，扫了那颜沫一眼，忽而将视线落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坚身上，道：“只怕颜公子就得要好好问问孙公子了。”

孙坚闻言，面上一顿，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问孙公子？”颜沫不解道。“此时跟孙公子有什么关系？”

她这话说得很是直白，但是却也是实话，难道翰林院的人，还想要去肖想清华令吗？倒也是有的……比如她。

“孙公子家，可是有一位饱读诗书之人啊！”张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坚，随后转过头对颜沫说道：“孙梓缪孙大公子，颜公子可知道？”

颜沫一愣，“孙梓缪？”

“看来颜公子是认识的。”颜沫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了。

“孙梓缪乃是清华书院的头名，在清华当中极富盛名，也是本届清华令最有力的争夺者！”

颜沫微微眯了眼睛，孙梓缪确实很有才华，在这种考验才华的地方，就是孙梓缪施展拳脚的地方了。

“可是……”颜沫有些疑惑，看向了那张扬，道：“以孙家，还有孙大公子的身份地位，应当不会为了一个来年高中的名额，而……而争得头破血流啊！”

可颜沫听着张扬的意思，这清华令，似乎孙家是志在必得的，这也是颜沫最不解的地方。

得到了清华令的人会高中，但是没有说得到了清华令的人一定就能够成为状元，那些寒门的学子对于这个清华令渴求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些世家子弟们，例如孙梓缪等人，对于这个清华令也这么的看中呢？！

颜沫这一句话问出来，张扬先是顿了一下。随后竟然和那轩辕诺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个古怪。

“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颜沫一看他们两个人的这个表情，便挑了挑眉头，张扬可不像是那种有话不说的人啊，除非真的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理由。

不过……假如是这样的话，颜沫还真的是问对了人了，今天来这一趟，倒一点也不亏。

“能高中就已经是一个让人心驰神往的条件了，颜公子想什么呢！”那张扬沉默了片刻之后，竟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颜沫面色微顿，这话说起来也有一些道理，但若不是张扬刚才那个下意识的反应的话，她似乎已经相信了的，这现在看来的话，没什么信服力啊。

“几位公子，菜来了。”正好，小二的声音从雅间门外传了进来，打断了这雅间内有些个古怪的气氛。

“进来吧。”张扬也没多解释一些什么，只清了清嗓子，然那小二进来。

小二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不一会儿，颜沫的面前，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精致的菜肴，望穿阁的手艺，倒是真的不一般的，色香味俱全，颜沫尝过一次，是真的不错。

“还有公子点的梨花酿。”小二取下了最后的一样东西，刚好就放在了颜沫的手边。

那是一个银制的小酒壶，做得很是精巧，雕刻着一朵又一朵的梨花，看起来是娇艳而又美丽。

“小的告退。”张扬挥了挥手，小二便带着所有上菜的人一起，从这雅间当中退了下来。

这梨花酿是望穿阁的招牌好酒，颜沫的眼神在那酒壶身上转了一圈，不过这酒却并不是她点的，而是张扬几个人点的，男人嘛，出来吃饭怎么可能没有酒呢？

只是因为考虑到了他们今日是从翰林院里面偷跑出来的，所以仅仅只是要了一壶酒，没要再多的。

“先吃饭吧。”好像随着颜沫问出了那一句话之后，整个雅间里面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

张扬看了颜沫一眼，招呼着众人动筷子。

然而颜沫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对那些个精致的菜肴动手，反而是伸向了那一壶梨花酿。

哗~清澈的酒液倒在了白色的酒盏当中，浓郁的梨花香味，迎面扑来。

“颜公子这是……”张扬没想到这率先倒酒的人，竟然会是颜沫。

当。

颜沫放下了酒壶，端起了酒盏，然后站起了身来。

她做出这个动作，倒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一时间孙坚和轩辕诺两个人也停住了筷子，纷纷抬眼看向了颜沫。

“张公子，之前颜某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可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才是。”颜沫端着酒，站到了张扬的面前。

张扬顿了一下，有心明白了颜沫的用意。

“之前颜某不懂事，对于京中的事情都不大关心，有一些不懂的地方，还请张公子一定不要给颜某留面子，该指责就指责！”

颜沫第一次说话说得这么谦虚，倒是让人有些不习惯了。尤其是张扬旁边的轩辕诺，是无比诧异地看着她。

“颜公子……”张扬看了一眼颜沫，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颜沫端起了酒盏，一饮而尽！

这酒名为梨花酿，入嘴极为醇香，微微有些发苦，等回过味来了之后，便是浓浓的甘甜。

一杯酒下肚，颜沫的脸，瞬间飞上了两抹嫣红，她微微皱眉，忍不住看了手中的酒盏一眼。

颜沫的酒量怎么样她不知道，可她还是江以棠是有一点酒量的，不说是能够千倍不倒，但至少喝这么一杯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是她成为了颜沫之后，第一次接触酒。没想到……

颜沫咬唇，似乎并不是很理想，这身体，不会不能喝酒吧？

“既然颜公子这么有诚意，那好。”从颜沫站了起来，到她说出了那么一番话，张扬都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见到她一言不发地就喝下了一杯酒，张扬眼中也划过了一抹亮光。

其实这个事情，就算颜沫不这样做，他还是会告诉她的，不过没想到这个颜沫真的一点都不笨，甚至在人情世故上面，有着一些异常的老练。

她当着轩辕诺和孙坚两个人的面给他敬酒，而且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饮而尽，这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假如还是不愿意说的话，那这雅间当中的气氛，只怕就不会太好了。

张扬微微顿了一下，“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一个什么秘密，京中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清楚这个事情的。”

只是他刚才不说，是因为现在的这个场合，还有坐着的这几个人……

他看了那孙坚一眼，似乎不大适合说那些话。

“颜某洗耳恭听。”颜沫蹙眉，那酒喝下去的滋味还算是好受，可一下了肚，就感觉有些承受不住了，看来这身体并不能喝太多的酒……

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啊！

“其实这么多人对那清华令趋之若鹜，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张扬说到了这里，顿了一下，道：“或许也不能说是原因，只能够说是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秘密？”颜沫挑了挑眉，此时意识还是比较清楚的，便仔细听着张扬所说的话。

只因……张扬看了那孙坚一眼，孙坚正在低头夹菜，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一样。张扬冷哼了一声，他倒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