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局 套话（1/2）

“敢问军爷，近日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席凉月友善地对着四名士兵笑了笑，试图打破六人之间的尴尬。

“莫问旁事！”四名士兵的领头闻言却沉下脸，凶狠狠地瞪着笑眯眯的席凉月和一旁的非成。

“小的家中有一老母亲，独居于此城中。日余前，小的听闻母亲的病讯，内心忧甚，遂携内子匆忙赶回，望早日在老母病榻前侍奉。”非成走上前，将席凉月往后一挡，面容哀戚惨淡。

“不料连夜奔驰，适逢军爷们戒严于城门外，一时间惶恐不能自控。不禁联想城内是否有令人疲于应付的乱子，才会让军爷们如此戒备。”非成边说着，边用手擦了擦泛红的眼眶，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的与内子常年奔波于其余各族，赚取银钱，未能时刻侍奉家母。故得知家母病讯之时，内心恐忧不已，又因不甚了解城内情形，故而甚是惊忧家中的老母之安危。切不以一己之私而罔顾军爷劝阻，屡次三番打探城内情形。”非成轻轻拭去默默流出的眼泪，半天没有说话。

“你家母亲姓甚名谁？所居何处？样貌何如？”领头的士兵稍稍放缓了点自己的态度，沉沉地问着表情悲戚的非成，只是领头眼中的戒备并没有减少，反而愈加浓厚了起来。

“家母乃清平小莽山吴张氏是也，样貌与我相差无几。家母亲自幼失怙，在次以后，经常在外祖母病榻前侍奉，希冀外祖母早日康复。但是，坏运气却总是伴随着家母，数年之后，外祖母由于病程绵长，病情繁复，病邪缠绵，在一个雨夜默默地去世了。至此，家母双亲俱殁，惟留舅舅舅与家母二人存活于世。”非成边说着，眼泪滑落的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哭湿了整片袖子。

“家母乃家中长女，自幼背负重担。在外祖父与外祖母接连故去后，为了让舅舅成才，家母日夜劳作，没过几年就因过度操劳，造成身体疲弱亏空。”非成擦干净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瞥了眼被故事吸引住的四名士兵，眼眸中闪过几分异色。

“因外祖父在家父与家母年幼之时，曾与祖父定有儿女婚约。故家母二八年华之时，与家父完婚。婚后三年，家母诞我。但是，悲痛之事常有之，且常随于家母，我年少时，家父因参战，卒于沙场。”非成神色戚戚地念叨着。

“清平小莽山？吴张氏？”领头的士兵，在非成念叨完之后，皱起眉头，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清平小莽山吴张氏。”非成肯定的回复道。

“你们这趟回来的恐怕晚上了几天。”领头的士兵无奈地说道“清平小莽山的吴张氏，早在两日前便已经过世了。”

非成和席凉月听闻，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

“军爷所言，可是有证据？”非成神情戚戚，颤抖着问道，一边问着，一边紧紧抓住了席凉月的手，两个人互相支撑着对方。

“是的。如二位预料的一般，近段时间，城中确实出现了不小的动乱。不过要说这动乱的源头，就是那夏竹商行的夏老板。”领头的士兵不无可惜的说道。

“军爷的意思是？”非成和席凉月闻言，不禁双目灼灼地看向领头的士兵。

“我们将军为了赤魇上君的诞辰，这段时间，可谓是费劲了心思。数月前，恰恰听闻夏竹商行的夏老板有一副藏宝图，将军就想着将藏宝图里的宝藏挖掘出来，供奉给赤魇上君。但是，这个夏竹实在是太过于自私了！一直私藏着这藏宝图，不愿意交给将军，眼看着赤魇上君的诞辰越来越接近，将军只能用奇招使那吝啬的夏老板就范了。”领头的士兵，越说越气愤，停下了正在叙说的事情，开始骂起了夏竹。

听到领头士兵的谩骂之后，其他的三名士兵，也跟着一起骂起了夏竹，抛去那些不太雅观的语句之后，骂的最多的就是不知好歹。

非成和席凉月内心虽不喜，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跟着这四名士兵一起怒骂起了夏竹。

“如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夏竹，才好替我们英勇骁战的将军出一口恶气！”非成故作愤怒的说道。

“吴兄弟，切莫胡言乱语！将军有令，要好生招待那夏老板，类似的话语，小兄弟就不要再提起了，免得被有心人听见，平白丢了性命！”领头士兵朝着四周看了看，示意非成不要说话，待到非成闭嘴之后，领头的士兵脸上写满了侥幸。

“不过，小兄弟，你家母亲是为了将军的荣耀而死，你应该感到开心才是。如果，有一天，我也能为将军的荣耀而死，那我恐怕在临死之前，会笑到不能自已的。”领头士兵说着，笑了起来，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军爷的意思是？”非成和席凉月不解地看向领头的士兵。

“将军为了让那夏老板乖乖的交出藏宝图，将与夏竹商行有过交易的城民，全部请到了将军府。让那些城民，用自己曾经从夏竹商行购得的奇珍异货，与夏那老板交换藏宝图。将军本来以为这样的方法能够奏效。只是很可惜的是，那个夏老板冥顽不灵，竟然不给将军半分面子，直接回拒了所有的来客！”领头的士兵气极了，喘着粗气，愤愤的说道：

“于是，将军为了震慑夏竹，每日都会鞭杀三名城民。不料，这个夏竹，竟然如此自私，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多的城民死去！要我说，这夏竹就是个混账，要不是为了那张藏宝图，我们可都不愿意让他再来残害城民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