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相见（2/2）

其实早在这一趟前来之前，方静言就已经将一切最坏的程度都想到了，可是再跟着他进牢房的时候，她还是被这其中的潮湿和昏暗给吓了一跳，弄得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若不是因为父亲的话，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进到这种地方来了吧。

咬紧牙关跟在师爷和彦以宸身后，走了大约有半刻钟，三人来到一单独的牢房门口停下。

师爷朝着旁边的衙役摆了摆手，示意他解开牢门上的铁链，恭恭敬敬行礼道，“三位慢聊，小的到外面去等各位。不过各位时间还是不要太长，毕竟这里是牢房，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若是一直如此下去的话，只怕小的也是……”

“师爷放心，吾自然有分寸。”彦以宸朝着他摆了摆手，“吾不会为难你的。”

在铁链被从外面打开后快速冲进了牢房之中，望着地上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很多的方世文和他身上白色破破烂烂的囚犯服，方静言的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爹！”

“言……言儿……”背对着门侧躺着的方世文也没想到彦以宸竟然会把女儿带过来看他，“这……你怎么来了！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言儿，你堂堂尚书千金，又是四皇子侧妃，岂能来这种地方！”

说着，他转而看向了一边的彦以宸，“殿下！你答应过老夫的，不会将此事告诉言儿！你这样，可让老夫在九泉之下如何才能够安心啊！”

“你只想着希望方静言心里面不会留下什么阴影，但是你就没想过，若是她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的话，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吗！还是说你想等到死了以后，连个给你烧纸守孝的人都没有！难道那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方尚书，时间宝贵，还是好好珍惜能够和女儿团聚的日子吧。吾虽贵为这昌梧的四皇子，可毕竟您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储君，吾作为臣弟，也不好多干涉什么。或许，这可能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且行且珍惜啊。”

说罢，他转过身走出了牢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女二人。

毕竟这也算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告别了，他总该给他们两个人一点他们自己思考和说话的余地的。而他的话，就到门口去跟着师爷一起为他们把门吧，以免突然出现什么变故。

见彦以宸离开了，方世文握住面前方静言的肩膀，老泪纵横，“言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啊！为父本以为可以做你最坚实的后盾，可没想到到最后，却会是这样的结果。言儿啊，为父……都怪为父不好，若不是为父一意孤行，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子，还险些连累了你。”

“爹，您这是说什么话啊！您怎么会拖累女儿呢！”方静言摇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爹，您好好想想，事情一定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一定还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对不对？就算不能够免去罪责，但是至少可以免去一死从轻发落的对吗？我记得你之前的时候不是说你有什么先皇赏赐的金牌什么的吗？您赶快拿出来啊！这样的话，皇上一定会饶您一命，对您从轻发落的。爹您赶快将那东西拿出来啊，再不拿出来的话，恐怕连命都没了！”

方世文却忍不住叹气，轻轻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什么金牌，为父之前的那些话是在骗你的。若是当初为父不和你这样说的话，你会同意为父那么做吗？言儿，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为父恐怕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