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不能散（1/2）

付梓衣喘了两口气，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小的如同蚊呐：“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好像身体里的魂儿……不受控制的往外飞，每天都少一点……我真的尽力了。”

李暄见付梓衣说话了，心里头终于松快了一点，他沉默了半晌，没好气的说：“呵……还行，还知道顾及旁人的性命。你走了这大半年，西川的田令孜和陈敬瑄两兄弟我也剿的差不多了，眼看大势已去，他们再也搅不出什么风雨。你快点好，我要扩充神策军，到处都需要钱粮，我还需要你帮我筹措。”

付梓衣根本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她不想说话，每一次开口都觉得很累，很难。可是李暄吃人样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回复。付梓衣终于还是说：“李暄，我……要死了。如果你念咱们的情分，就放小粟回来，外头有繁翠他们在，赵府就散不了。不能散……好多人的生计都在铺子上绑着呢……”

李暄瞪着床榻上虚弱的付梓衣，本来稍稍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点了火，怒吼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你要是死了，他们都得给你陪葬，哪里来的生计？连生机都没有！”

付梓衣虚弱的合了合眼睛，缓慢的翻了个身，李暄逼视着她的眼神一直就没有离开过，像刀子一样，好像她不说话就不罢休似的。

她本来就不喜欢李暄时常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毛病，更何况现在他的目光没有了以前的暧昧和钦慕，倒是感觉恨更多一些。

即便是她要死了，被人用这么恨意的眼神盯着，也不免如芒刺在背，难以安寝。

“圣上回吧……”付梓衣不想再多说话了，她累，想安静的呆着。

李暄在她的背后嗤笑了一声，接着不停的笑，笑的莫名其妙，像是一个打嗝的母鸡。听的付梓衣觉得胸闷。她背对着李暄皱着眉头，心中思绪乱飞着，猜测这李暄这笑声里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