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许你山河（1/2）

来人沉默不语。

窗外，冷月如霜，洒下了清辉一地，凌乱的树枝爬上了窗棂，影影绰绰，阿元缓缓坐起身，动作轻巧地下了床榻，脚踏上的阿霜一无所觉。

察觉阿元眼神之中的疑问，长峰沉声说道：“她没事，只是睡得沉了些……”

“想不到将军还有此等本事，既有拱卫边疆之能，又有一探深闺之力，可惜了，阿元，一贫如洗……”窗牖间探进的的凉白月色映着阿元嘴角挂着的一弯弧度。

本是一句调笑的话，却不曾想对面之人竟是一本正经说道：“那我将山谷河川，大漠草原一并送你，如何？”

阿元一怔，望着长峰仿佛深藏万语千言的墨色瞳仁，心口莫名跳漏了一拍。

片刻之后，一道声音响起。

“为何，是我？”

这不知所起的深情，为何独独倾注于她？阿元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未知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有些不安，而她思索多日，也无法解释其中缘由，因而，这种不安也让她时刻想要躲避……

可躲避，从来就不是办法。

既然躲不开，倒不如直言一问，或许还能寻到出路……

想到此，阿元突然眸色一深，赠她铃铛之人，倒是也说过类似的话……

没有回答，片刻，阿元只听到长峰轻叹一声，声音里一片苍茫，他说道：“阿元，你信吗？我们，已经认识许多许多年了，或许这时间长得，已经跨越了轮回……”

那岂不是已经相识几世？

真是……荒诞……

可不知为何，阿元看着长峰眼瞳之中的苍远，就仿佛看到了山峦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一双眸子就这么深情又哀伤地望着她，一时竟是笑不出声，也不知要如何接话。沉默之中，心头也仿佛弥漫起一阵阵的雾雨，抓不住，又吹不散，飘飘忽忽，有些怅惘……

气氛一阵沉默，惟余窗棂上的婆娑树枝，摇摇晃晃。

“将军深夜前来，可是有事？”阿元突然出声问道。

“云阳公主，可交。”长峰说道，“只是，小心安王……”

阿元点点头，一双凤眸仍旧望着长峰，仿佛在问“就这些？”

长峰一时失笑，压抑的笑声从胸腔震动之间传出，在这月夜却低沉得有些惑人。

其实这些话说来也无用，以阿元的聪慧，一想便知，先时脑子里思绪颇乱，不经思虑便奔来了此处，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般多此一举，现下却忽然想明白了。

长峰缓缓收声，可语气里还残存着笑意，倏地伸出手薅了薅阿元披散的头发，在她一脸的惊诧中说道：“其实这些都是其次，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忍不住地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