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岁月！大世！（1/2）

苏玹沿着山路登上小山，入眼是一垄菜地，没有灵植，而是种着些普通的瓜果蔬菜，中央有一座小道观，像个茅草堂一样，道观前有一株老松，也不知生长多少岁月了，有几人合抱粗，虬根苍劲。

松下有一老道人，留着长冠，发须皆白，身形瘦小，若非其身上有股难以言明的道韵，有一种返璞归真的味道，苏玹真的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山野道人。

老道正盘坐在树下的青石上，抚摸着一块玉玦，似乎在缅怀着什么，神色间看不通透。

“前辈，山深路远，可否讨碗茶水喝？”

苏玹立身在篱笆外，躬身施礼道。

老道人闻声看来，脸上浮现一丝诧异，起身迎道，“自然可以，就是贫道这只有些山泉井水，陈年野茶，还请莫要嫌弃。”

..........

古松下，老道人与苏玹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座小泥炉，正烧着打来的井水。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老道望着苏玹，突然笑了起来：“今日才知大世将出！”

“前辈何出此言？”苏玹心中虽然知道大世将至，但面上却不显，露出不解之色问道。

老道笑而不语，用滚开的水为苏玹沏上茶后，反问道“姑娘缘何来此？”

“晚辈为寻九秘而来，途经此地，偶然听见山中樵夫所歌，询问之下知晓此地有位高人，特来拜访。”

“那高人在何处？”

“前辈何明知故问？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你又为何明知故问？”

苏玹脸色一僵，顿感心中秘密被戳破的窘迫尴尬，举杯赔礼道，“是晚辈失礼了，瑶池当代圣女苏玹，见过前辈。”

“瑶池圣地——不简单啊！瑶池有你，此世当兴！”

“还未请教前辈名号。”

“山野老道，自号云清子。”

老道人似乎已经很久没同别人说起自己的道号了，迟疑了片刻才答道。

“那，请问前辈又为何隐居在此，似前辈这般，这般.......”

“这般如何”老道人笑问道。

“这般修为，本应名镇一域才对。”苏玹犹豫道。

“哈哈，老道我修道近万载，八千年前便已踏入圣境，但始终不得法窥破长生。后八千年间，游遍天下河山，寻遍长生之法，不可得。最后老道才大彻大悟，青帝道法压制，天地大道消弭，数千年的长生路断，再挣扎也是枉然，又何苦让名利执念扰心？”

老道人说完，低头摸了摸手中的玉玦，面上流露出缅怀之色：“沧海成尘几万秋，道化黄发长生愁，一梦便是数千载，仙路崎岖何处游……”

说着，老道神色幽幽，举手抬起茶碗，一口饮尽，喟然一叹：“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数，老道求道问天八千年而不可得，但，今日见你，才发觉天地大道日渐昌隆，我想，这片沉寂已久的北斗大地快要复苏了！”

“大世既然将至，前辈何不出山搏上一搏？”

“这是你的大世，却不是老道我的大世。”

老道人听了苏玹的话摇了摇头，哑然笑道：“老道大限将至，待山下桃花再开时，便要去矣！”

“前辈——”苏玹面色复杂，这位能在青帝大道的压制下，仍然迈入圣境，存世八千年，足见其强大，恐怕在圣境已经走出很远，北斗后荒古时代成圣，实力必然非同凡响，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将要在这无名之地默默离去，只来得及看见大世来临的一道光。

“你我相见即是有缘，见你如见大世。我这一身道法本想去后传给有缘人，不曾料到，今日即见。你若愿意，接下来的时日，我愿为你讲道，了此因果。”

老道人明亮的眼睛盯着苏玹，对于生死之事颇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