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玲珑八心（2/2）

成蟜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一幕，指尖冰凉。

“一旦知道，就会真正死亡。”张良悲悯地望着这一幕，“明白地死去，总好过不明不白地留在这个世间。”

成蟜抬眸，“你以为自己知道了一切，却不知道是因为我们想让你知道。想从我们这里偷走东西？八玲珑是不可能失败的。老婆子我不关心真相，不在乎生死，但很关心你的死。我讨厌你们，我不想杀人！闭嘴！”

八个人的声音交替着出现，成蟜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作出符合那个人性格的动作。

“一切的源头只在一个人的死亡，我的死亡。”成蟜说，语气中上止不住的恨意。

“是的，我接到了杀死你的命令，军令如山。”将军壁道。

“不，将军你忘了吗？舞曲在你醉心杀伐时已经戛然而止。”离舞柔声反驳，语调轻嘲。

“将军？呵，你不过是成蟜府中一名无名舞姬，是随时可以舍弃的。”巽蜂不屑一顾，轻蔑地冷哼一声，蜜蜂绕着他的手指嗡嗡响。

“就像舍弃我一样！”坎鼠愤怒地拍案而起。

“不要杀我，我还是个孩子！”兑鲤痛苦地捂着脑袋。

“我是一个母亲。”坤婆沧桑地轻叹。

“当初杀死他的，是我。”成蟜已经变成了乾杀的模样。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原来你才是那个无声的源头。”张良望向至始至终都未曾言语的那个人——乾杀。

张良微微一笑，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一叶亦然可以知秋。”

“当初刺杀成蟜的八玲珑，其实是三个人。驻守屯留的秦军将领将军壁，潜伏于成蟜身边的舞姬离舞，还有一心两面的刺客巽蜂、乾杀。但是刺杀计划出现了纰漏，离舞对成蟜产生了感情，为此你们损失了艮师将军壁。而乾杀也为此杀了离舞。坤婆，是乾杀早已故去的母亲，她的意识却如同亡灵般一直守护着乾杀。乾杀为了完成任务，杀了知道成蟜行踪的坎鼠。兑鲤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但你必须杀了他，因为正是他藏匿了成蟜。最终你杀了成蟜，或者是说，他成为了你们的一部分。”

张良讲述完整个经过，道：“形不逢影，影不离形。一心异体，八面玲珑。其实是异心一体，一体八面。”

“流沙曾经听闻，在八国的阴影中潜藏着一个庞大的组织，他们在黑暗中编织着巨网。这个组织的名字正是罗网。而你们也如同罗网一样，每一个被杀死的灵魂都会被禁锢在八玲珑的囚牢中，永远无法解脱。”张良毫不畏惧地直视杀气腾腾的乾杀。

“你很聪明，八玲珑正好缺少一颗聪明的头颅。”乾杀却笑了，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张良身上肆意流淌，仿佛在掂量一件符合他心意的商品。

……

“你能分清自己真正的朋友，和敌人吗？”墨鸦漫不经心地问道。

卫庄蹙眉冷声道：“需要你来告诉我？”

“我确实没有资格告诉你，但八公子需要有人给他提个醒。你和八公子是基于利益的合作，你们的关系是否也如同建立于流沙的高楼？”墨鸦轻笑着，摊开手掌，掌心中摆着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