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1章 他哭了吗(2/2)
他抱她的姿势和楚诏完全不一样,楚诏从骨子里就是个霸道的男人,每次都是强行将她按进怀里,用自己宽厚的肩膀将她完全包住,好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血肉里那般。
而白少爷是相拥,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穿过她的手臂抱住她,这种平等又有些依赖的姿势,很叫人联想到了相依为命这个词,清辞有些触动,伸手在他后背抚了抚,顺顺毛。
白珩舟好像想这样抱她到天荒地老,可惜右相府到皇宫这段路是有限的,没多久车夫就“吁”的一声停下马车,道:“县主,到宫门口了。”
清辞只好摸摸白少爷的脑袋,让他放开,对外面应:“好。”
白珩舟放开清辞,又恢复平素那个木然的白玉雕,好似马车里那各种不像他的行为,都是清辞臆想出来的。
但清辞很清醒,自然知道哪些不是假的,她看了白珩舟一眼,第一次有白珩舟也瞒着她一些事情的感觉。
“小白,等晚上回去,我们好好聊聊。”清辞说完,就从座位底下拿了两把油纸伞,给了他一把,自己撑了一把,下车。
进了宫门,最先看到的一座大殿就是安华殿,也就是内阁,楚诏最常在这里办公,清辞下意识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她竟看到长阶下跪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官服,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了,从头到尾湿透,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别的什么,清辞眯起眼看了看,半天才认出来那是荣郡王燕怀。
他不是被关禁闭了吗?三月之期为到,他怎么出来了?
能让燕怀跪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人自然只有文熙帝,想来是这位自从淮南赈灾不利后就被皇帝厌恶的皇子,又做了什么让当今不高兴的事情,才会被从禁闭中宣召出来,罚跪在雨中受来往的人指指点点。
啧,他那么要面子的人,这样羞辱他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
清辞哂笑一下,撑着伞目不斜视地往太医院而去,燕怀的下场她已经替他想好了,多留他活一天,就等于多让他受一天羞辱,多受一天折磨,所以她不着急要他的命。
只是看到落魄的燕怀,她就想起落马的燕竹,心中奇怪,审都审完了,家也抄完了,怎么文熙帝还没下达对燕竹的处置?要杀要剐一道圣旨的事,犹豫什么呢?
人都造反了,文熙帝不会还对他下不了手吧?
据她所知,文熙帝可不是舍不得杀子的慈父,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前世不就很果断地砍了逼宫未遂的燕怀吗?怎么放在燕竹身上,他就这么举棋不定?
很多事情都是日久生变,清辞忽然不放心起来,心忖等楚诏回来,得和他议一议这件事。
到了太医院,清辞收起油纸伞,将雨伞上的水甩去,一时没注意到背后有人,甩了人家一脸水,那人“哎呦”一声,清辞忙转身,见是一个宫女,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没看到你。”又从身上拿出手帕,“给你擦擦,实在对不住。”
“奴婢哪敢承县主的道歉。”宫女接了清辞的手帕,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水,颐指气使道,“县主,您也别忙着进去了,还是先跟奴婢去煎雪宫吧。”
煎雪宫?五公主?
清辞上次在煎雪宫的经历可不怎么好,就算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但仍记忆犹新——那个五公主的生辰宴,可坑得她够惨。
她神色收敛,将油纸伞放进特意设来给太医院诸位大人放伞的木桶里,询问:“五公主身子不适?”
宫女挑眉:“当然,否则召你做什么?”
清辞不大愿意去煎雪宫,因为尉迟沅一次求婚,她和五、六两位公主结了一道不重不轻的梁子,虽然时过境迁,世子现在明显更感兴趣燕宁,但谁知道那两位是不是还记着她的仇?
只是她虽然升为一等御医,说到底仍只是个臣下,公主有召,她不能不去,只得道:“那就有劳姐姐前面带路。”
……等她把燕怀和燕竹都送上路后,就想办法辞去这个劳什子女医职务,不伺候这些成日闲得只剩下算计人一件事可做的后宫女人们了。
煎雪宫里,两位身穿华服的女子正再品茶,清辞跟着宫女进去,用眼角扫了一下,正是五和六,心下骂了句娘,这阵势,十有八九是来找茬的。
六公主眉心画了一瓣桃花,妆容精致,气色不错,看来吃在念佛一个月,就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消除业障,不会再被佛祖降罪,又开始有恃无恐起来,她打量了清辞两眼,似笑非笑道:“县主,好久不见。”
清辞从善如流道:“五公主安好,六公主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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