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道德底线（1/2）

回应她的先是冗长的沉默，顾瑞言身子靠在墙上，支撑住两个人的重量终于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月晚，我从来都没有怨过你当年的决定。只要你好，无论我是身处欧洲美洲亦或是南极还是格陵兰群岛，我都会幸福的笑出声来。”

说到这里，他很温柔的低下头睨了眼她乌黑而又柔软的发顶。黎戈说，认识他之前，你都生活在南极或是格陵兰群岛，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有时差。

在瑞士的那冗长没有边际的一段时间，每每想起这句话，顾瑞言总是觉得这就是在说自己与秦月晚。他总以为即使所爱隔山河，那么山河也可平。没想到他们却轻易的败给了时间，也恰好应了那句在最没有能力的年纪遇到了最想要守护的人。

秦月晚明显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她只是自责的咬着嘴唇，一遍又一遍的呢喃：“顾瑞言，如果时间再倒退回去几年，我还是会做让爸爸送你走那样的选择，就算你恨我、怨我，我也依然会那么做。”

顾瑞言闻言一怔，嘴唇哆嗦着就连声线都在极其迷离的颤抖着：“为什么？”他声音极轻，又像是刚刚成熟的棉花一样纯粹而又柔软：“你就那么的不想跟我……”他咽了咽唾沫，终于还是把后半句自己不想说的说了出来——“就那么的不想跟我在一起？”

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顾瑞言能够十分清楚的感觉到秦月晚轻轻的摇了摇头，“怎么会，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她的声音带着如凉水一般通透的温度，一点一点的缓缓荡进了顾瑞言的心里。那一瞬说不出是欣喜还是酸涩，但时隔多年，她终于再次也是最后一次承认她曾经喜欢过自己。

“那为什么，为什么当年要写那封信给我？”顾瑞言紧蹙着眉，手滑落了下去扣住秦月晚的手，忽然就迫切的想要问她一个答案：“难道真的如你信里所说的那样，为了秦氏的继承权，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所以你才不肯面对我们的感情了吗？”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有一瞬间理智脱缰，他根本没办法再找寻到另外合理的理由，于是这赤裸裸的问句就很轻易的脱口而出。

秦月晚倒抽了口气，肺里一片冰冷，连带着全身的四肢百骸都失掉了力气。她只觉得脑中长久以来那个紧绷的弦忽然就摧枯拉朽的断裂了开来，被顾瑞言这句话给烧燎断的。

其实当初写那封信的时候，她就没打算再给顾瑞言希望，只是残酷的现实来到面前，清晰的痛楚远要比预料之中的要重的多。

所以她没有思考，空白的大脑间也来不及思考，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尽数剥离，浑身疲乏的连抬起手指都有些吝啬。

于是秦月晚只能说服着自己逃避，思绪跟身体很快就被缠人的醉意给紧紧的包裹住齐齐瘫软了下来。

她整个人下滑的瞬间，顾瑞言本能的用手拖架起秦月晚瘫软的身体。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也只是叹了口气，低睨着女孩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醒着的面容，动作缓慢又轻柔的扶着她往房间里走。

刚一推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朦胧之中的秦月晚感受不到光芒的存在忽然从顾瑞言身上撤开了双手，重心不稳的往后仰倒。顾瑞言扶她不及，连带自己也顺着她跌了下去。

好在身后就是床，她睡意昏沉的压在顾瑞言身上，新洗的发香味铺天盖地的袭击着顾瑞言的嗅觉。电光石火间，他脑中轰的一声，仿佛就像看到了刚被剪掉的烛火，好半天没有敢动作。

须臾之后，秦月晚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顾瑞言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拖了下来，拉开羽绒被认认真真的盖在了秦月晚的身上。

床头柜子上有水杯，他伸长了手拿过来，手指才刚碰到杯壁，另外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却被秦月晚一把给紧紧的攥住。

“不要离开……”感觉到床在轻轻颤抖的她极没有安全感的低语着，伸着拳头轻轻的敲了敲胸口，皱着细细的柳眉想是不怎么舒服。刚才因为暖气的缘故，她把毛衣的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此刻经过几番动作，领口敞开的面积越来越大。裸露的皮肤细腻莹白，暧昧更像是一种谁都无法拒绝的刻意勾引。

借着单薄的光芒，顾瑞言忽然觉得就像被人捏住了咽喉，身体最深处像是被放了一团燥热的火。

他任由秦月晚挽着自己的手，就那么静了好一会儿，才敢动了动倚着床头的身体，轻轻的碰了碰秦月晚脸：“月晚，起来喝点水。”

秦月晚把脑袋往他的大腿一侧用力蹭了蹭，因为不适而紧紧拧起的眉心暴露在灯光下忽然就变得一清二楚。

顾瑞言一见她这幅难受的模样，不由得就心软，她向来胃都不是很好，喝这么多的酒恐怕明天又要难受一会儿了。

念及此，顾瑞言无声的叹息着。把手从她后颈伸了过去，半搂起她瘫软成泥的身体口吻像在哄一个孩子那样的温柔：“晚晚，喝点水才会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