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难得不计较(2/2)
秦月晚看着他淡漠的表情突然就有些颓然,“我跟你开玩笑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白锦川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山药排骨汤搁在塑料小桌上,香气萦绕,秦月晚静了一会儿,还是拾起勺子来,慢慢的送进嘴里。
肉薄汤浓,带着一股外面的味道,无形之中有什么触碰不到的东西就好像在疯狂的改变着一样。秦月晚才喝几口就意兴阑珊的放下了勺子,突然说道:“白锦川,我不想住在医院了。”
……
自从回了红郡,每天都有医生忙忙碌碌的穿梭在别墅里,消毒水味掩盖了房间里秦月晚放置的橙花香薰,浓烈的有些刺鼻。
秦月晚终于被允许下床活动,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小阳台上,居高临下望着楼下地下车库的位置,掰着一根根的手指头算白锦川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人在极度无聊的时候,大脑里就总会胡思乱想一些事情。她有时会想起那个极度晦涩的夜晚,撑着一把黑色大伞把她从山下救起来的神秘人;有时又会是宋生站在病房门口,朝白锦川不满的抱怨;而有时又是那天白锦川离开病房一整天没有回来,以及之后无比干脆的答应自己出院的情形。
第一百三十二章胡思乱想
她总是很喜欢把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然后绞尽脑汁的想这其中关联想上一整天,在想的头疼到快要裂开的时候又暗暗嘲讽自己的无聊。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秦月晚望着不知何时停在楼下的宾利,习惯性的绷直了脊背。
男人脱下大衣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英俊而淡漠的面孔染上几分温存:“这里风大,还是这样的不注意身体。”
秦月晚回过头,正撞进白锦川带点零星暖意的灰眸里。他还没来得及摘下领带,眼角纵染着疲惫,眉梢却透出一股温和的味道。
自从医院里回来,白锦川就好似变了个人,对她温柔到了极致。倒不是说之前对她不好,只是相比之前,如今的他似乎是想要把她给宠进骨子里。
甚至只因为她一句想出院的话,便力排众议,请了瑞士的医生来红郡,每天监测她的身体状况。
见秦月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白锦川不动声色的拧了拧眉,视线淡淡落在了秦月晚裹满纱布的手臂上。
“还疼吗?”
她一怔,反应过来后还是点了点头:“疼……但是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她忙转过身拉住他要离去的手臂,浅浅的笑:“不用了。”
男人无奈的看了秦月晚一眼,突然伸过手臂把她纤弱如同纸片一般的身体揽进怀里。他把下颌牢牢抵在秦月晚柔软的发顶,声音如同低声的呢喃:“晚晚,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了。”
身上的大衣滑落到地上,周身铺天盖地包裹着的全是他的气息,秦月晚幅度轻微的抬了抬头,他侧脸完美的简直令人发指,好看的下颌角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
时间一分一秒静静地流淌了过去,和风轻轻的吹,秦月晚贪恋的把头往白锦川心口的位置埋了埋,突然就变成了暮年老人的心态。
她希望,自己一下子就到了六十岁,生命中该吃的苦都已经吃完了,只需要跟身边的这个男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等待死亡。
似乎是感到怀里人的笑意,白锦川低下头,用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白太太,傻笑什么?”
秦月晚温柔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领结缠绕在食指上,一圈圈的拔完着,像是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其实缘分这个东西很玄的。”
好听的低笑声自薄唇间溢出,白锦川抚摸着她头顶新长出的碎发,揶揄道:“想转业了,去研究哲学?”
她也跟着笑,不甚在意的笑:“我说真的,就像那天我从山崖上跌下去,沈阅带着那么多的警察都没有找到我,最后偏就是你找到了我,然后把我送去医院。”她想想还有些后怕,声线不稳:“如果不是你啊,那样冷的天气,我就是不被摔死也被冻死了。”
“净瞎说。”他搂她搂的更紧,秦月晚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一瞬间僵硬。
她从白锦川怀里挣了出来,倒退了半步看着他染上疲惫的眉眼,顿时便有些心疼的问:“最近公司里是不是很忙?”
想起之前宋生的话,他不仅要对付李家,还要分心自己这里,就算不用他回答秦月晚也清楚结果。
常常说爱情是相互的,可他为她做了许多,她却无法替他分担他的忧愁烦恼。
“商业场上哪里轻松过,”似是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白锦川微蹙起剑眉,在木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物竞天择,你也知道这个圈子里的规则。”
秦月晚微叹了口气,拾起地上他的大衣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盖在腿上,多吹了会儿风还是头疼的厉害。
她把手覆在白锦川的手背上,沉着声音说:“锦川,最近公司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问?”他疑惑的看着她。
“没,”秦月晚很快的低着头抿了抿唇,“我就是担心你嘛,怕你太累了。”
白锦川挑眉,戏谑的勾唇:“心疼我?”
秦月晚认真的抿着唇没说话,炯炯的目光在空气中与白锦川的视线交汇。像是两股电流,擦出微弱的火花后织成了一股绳。
这次反倒是他先挪了眼,骨节分明的手指跟着伸过去揉乱了秦月晚的头发,“傻瓜。”
秦月晚罕见净也没反驳他,心里忽然涩涩的发麻。
宋生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耳边响起,自己会是他的包袱,会拖累他。
白锦川没注意到她的失神,摁着眉心淡淡问道:“晚晚,秦氏是不是有个叫王之沛的人?”
秦月晚回过神来,没怎么听清他的话,“王之沛?”
白锦川点了点头,秦月晚当即就联系起了王之沛之前的挑拨,皱起眉反问:“你怎么会想起这个人?”
白锦川转而把手指按到了太阳穴的位置,试图缓解疲劳:“这个人最近跟李凌的交往些密切,顺带着秦氏跟他们李家的互动,也很频繁。”
秦月晚听了这话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只有是还忍不住有些愤慨。自己先前还因李凌跟王之沛的栽赃,一身脏水没洗干净,如今自己不在秦氏,王之沛竟还开始兴风作浪了。
她站起身来,绕到白锦川的身后,轻轻的拿开了他的手,把自己的食指跟中指压在他太阳穴的位置,替他认真的按摩着。
“秦氏周年酒会上,就是王之沛联系了李凌一起陷害我,让我被舆论攻击。后来也是因为王之沛跟罗颂对我说了一些话,才造成了我对你的误解。”想起那天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白锦川发了通脾气,还跟他说出两清的这种话,秦月晚就有些过意不去。她低下头,声音细弱:“之前是我不对,听了别人的话,胡乱怀疑你。可你也不能因为李媛误解我,还故意爽我的约啊,我那天是一时被气糊涂了嘛。”
“爽约?”白锦川不解,“你说的,是哪一次?”
他的语气很困惑,完全不像是为了推脱责任而编织的谎言。
秦月晚手上的动作一顿,“就是阿星被绑架的前一天啊,你不是约我在杏桂坊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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