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议国（1/2）

乘着所有人的目光，宋予恩慢慢沏茶：“世子在朝中参周丞相和钱尚书，实属因为两人在朝堂揽权怙势，站队结党。”

“现在连市井都传钱尚书和周丞相与皇后结成一派，暗地里勾结百官，密谋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朽者气得脸色一边白一边青，仿若戏台上的脸谱：“放肆！朝中事务岂是你一介女流随意议论的？市井小巷的那些风言风语，是真是假也能搬弄到朝廷上？”

思柔气不过欲要还嘴，却被宋予恩按耐住：“先生，您没有官职都可以议论朝堂事，我一介女流有何不可？再说了，这市井小巷里能打听到的事也并非子虚乌有。”

话里在讽刺朽者贬官。

“你！”

朽者指向宋予恩，怒不可竭：“世人皆说诗客乃是圣人，我虽被贬官，但我含有一腔热血抱负之心，为朝堂论述也是应当的。”

“而你一介女流之辈，先不说你读过书、识过字，单数这天下未有女子胸襟宽广的，不都是为家宅争风吃醋的！”

他在夸自己胸襟宽广，而她……只是个为家长里短的妇人。

宋予恩笑了，前有苏轼因被贬写下数百首诗句，后有朽者被贬堪论国家大事。

她从蒲团站起，负手而立：“先生说自己有宽大胸襟，有理由堪论国家大事，可是……文人墨客拿着笔杆子，黑得可以写成白的，白的可以写成黑的。”

“您左不过在踩低世子，然后断章取义到他叛国，请问先生，您自以为自己学识高，便总是否认别人的观点，然后一意孤行，说出这种大不韪的话，是真有宽大胸襟，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就另当别论了！”

宋予恩说完，顿了顿继续道：“您说女子只是为油盐酱醋所烦忧，毫无宽大胸襟，可是，自古花木兰代父出征，赋有千古第一才子李清照，两位都是女子，皆是海纳百川，无一例外，请问在座的雅士，有人比得过她们吗？”

陷入沉寂。

她扫了一眼，走进那扇窗轻看着外面：“先生，您有所不知，皇后背后刘家势力助长，百官纷纷弹劾刘家，无疑因为她触犯了朝廷的均衡势力。”

“而周丞相和钱尚书与皇后为伍，更是助长皇后的势力，如此弹劾，是因世子明月入怀，甘愿接受百姓的恶言，百官的鄙夷，做那恶人！”

雨下得瓢泼，才不过晨时便散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如仙境一般。她眸光淡淡，眼尾却带着寒意：“这件事皇上授意，为臣他自应肝脑涂地。”

“可是马场那事，为妻受难，他作为一家之主，爱戴妻子，是一大丈夫，而我，这个世子妃，饱受非议，处处受人诋毁，但我做本分事，为妻为妇都认为是最好。”

她嘴角勾起，笑容暗暗发着璀璨的光：“至于我是西凉公主，只做到不偏不倚，我也相信西凉王不会和清河王为伍。”

“世子他并非纨绔，边疆战事颇多，他只身险救让霍将军免于偷袭，又中粮草让边疆战士吃上军饷，这才保住几座城池！”

那朽者听到这一席话，自觉羞愧，拱手致歉：“是老身眼见小，不知实情便下以妄论。”

还夸赞道：“世子妃一言一行让老身自愧不如！”

宋予恩谦虚回礼，道：“先生莫要羞愧，我不过潦草塞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