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送别（2/2）

“今日传来消息，北夏骑兵一路北上，霍南成功将对方击退，如今边疆战事紧张，可不是小打小闹。”张毅嘴边噙起一抹苦笑来。

张殊子一愣，不知过了多久，他又笑着道：“我可以。霍南大哥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放心吧，父亲，儿子有分寸。”

“张毅，你是要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吗！”张夫人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首先是北燕，才会有我张毅，你让我如何？坐视不管？”张毅苦涩地回答道，转头又看向张殊子，“你会恨父亲吗？”

一字一句，皆是挖心般得疼痛，疼得张毅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如何不知边疆之难，他亲手将儿子推出去，难不成就不会疼？他疼。

张殊子摇了摇头，“没有，儿子愿意去。保家卫国，这是我作为北燕臣民应该做的，总不能眼睁睁看北燕频频陷入大火。”

他是害怕的，以往去，那是天下太平，谁敢来犯北燕？此去前程一片未知，他会遇到什么，会对上什么人，他不知道。

不过，他愿意。想起霍南大哥坚毅的双眼，张殊子捏了捏手，松开张夫人，一把跪在了二人面前，磕头道：“孩儿不孝，不能尽孝。”

说罢，便重重又磕了一记头，“多谢父母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孩儿感恩戴德，一定会铭记于心。”

张毅终于憋不住，捂着脸低声哭了起来，双肩耸动。张夫人哭得越发狠了，只是一点声音也没让自己发出。

张殊子起身轻笑道：“父亲，你要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妹妹，这就是我的愿望了。”

席间一片沉默，一名小厮匆匆跑来，在门口道：“老爷，霍老爷偕同霍小世子，佳予郡主已经来了。”

一听到来人，张毅将头从指尖抬起来，眼眶微红，男儿有泪不轻弹，面对生离死别时却又那般容易。他想说点什么，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倒是张殊子最先开口道：“父亲母亲，我先去接他们了。”

说罢，便大步转身离开。在踏出屋内后，张殊子终于哭了出来。泪水不停往下跌，他心中却是一片坦荡。

他抬手擦了擦，往着大门走去，每一步都走得那般坚定，有是那般的轻盈。他不怕，什么也不怕。

等到见到几人，霍北又沉默了，宋予恩也有几分悲戚。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张殊子差点没崩得住哭出来，却还是笑着道：“霍伯父，我父亲在书房等你，我可就将霍北和予恩带走了。”

霍伊正长叹了口气，点点头，由着小厮领着他往书房走去。明明昨天还抱在怀里的孩子，转眼便可以独挡一片天了。

霍伊正有几分泪意。

等到霍伊正走远，张殊子又笑着道：“怎么一个二个苦着张脸，怎么，太久没见到我，想念我了？”

宋予恩破涕而笑，她娇嗔地抬头望了眼张殊子，开口道：“一天也没个正形，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般……”

话还没说完，宋予恩便闭上了嘴，声音竟然带着几分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