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那是它的福气（1/2）

秦苗苗看着乳鸽没有动，纵然香气再浓，就这颜色瞧上一眼就觉得没有食欲了。

皇后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似乎毫无波澜，眼中微微一闪，她的桌上也有一道乳鸽汤，与秦苗苗桌上的相差无几。

她慢悠悠地舀了一勺：“周夫人可知道这乳鸽汤是怎么做的？”

秦苗苗微微摇头：“回娘娘，民妇从未吃过，自然不知。”

她胃里泛出一股恶心，久违的恶心重新浮现，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把那股作呕感压下去。

“本宫可是听御厨说过。”皇后淡淡道：“这乳鸽要在活着的时候先去毛，等毛儿拔干净了，再放入热水之中，那会儿鸽子还没有死，热水一汤，就会发出惨叫，那声音……委实叫人觉得可怜。”

秦苗苗微微垂眸，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这皇后嘴上说可怜，其实没有半点怜悯。

“待一刻钟之后，鸽子就会死去，然后再放入油锅中炸上一炸，最后在放入汤中熬煮。”皇后继续慢悠悠道：“加入作料，小火熬煮两个时辰，这乳鸽虽然没有清理过内脏，但是味道却非常鲜美，如果有爱吃肉的，尝上一口也未尝不可。”

说着话，旁边的婢女割下一块鸽子肉放在盘中，她夹起来看了半晌，然后放入口中。

秦苗苗微微皱眉，若是之前只是看颜色就吃不下去，现在听她讲过之后，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真要她吃下去，只怕是当场吐出来。

“有些老了。”皇后微微皱眉。

那翡翠赶紧伸出手放在她下颚，她便张口吐出去，撵着帕子擦了擦嘴角：“但是本宫就是不喜欢吃这肉，不过汤的味道还不错。”

话落，她看了一眼秦苗苗，却发现她那碗乳鸽汤根本没动，不由有些讶异：“你怎么不吃？可是这菜不合胃口？”

“不是，娘娘多心了。”秦苗苗摸了摸肚子，有些歉意道：“还请娘娘恕罪，我如今怀有身孕，不能吃荤食，否则就会呕吐不止，怕会坏了娘娘的胃口，大夫也说若是吐得多了于身子也不好，夫君知道了怕是会怪我。”

这番话就将皇后的路堵死了。

她便是说不会觉得恶心都不行，总不能真的破坏人家夫妻感情，她悠悠地笑了：“周夫人如此说，本宫倒是不好叫你吃了，那便罢了，反正也只是一只鸽子。”

秦苗苗谢恩：“多谢娘娘。”

“其实本宫以前是不爱吃这些的。”皇后忽然说：“本宫就喜欢样一些小玩意，例如一些阿猫阿狗，后来有一段时日迷住了养信鸽，这东西乖巧，就算飞走了也会飞回来，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学会咬人了，真是叫本宫失望。”

她看了一眼秦苗苗，接着说道：“本宫从来不留咬人的东西，可是扔了又觉得可惜，毕竟喂养了好些日子，所以就只能把它炖了，便是本宫桌上的那只。”

“能被娘娘吃了，那是它的福气。”秦苗苗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十分温顺。

“可惜这味道还是没让本宫满意。”皇后幽幽道：“至于你桌上那只，便是这一只的兄弟了，本宫想着，既然是一家人，总不能厚此薄彼，便一起炖了。”

秦苗苗确实听懂了，这是皇后正在敲打自己，也可以说是敲打周一山，她不动声色道：“娘娘真是心存仁厚，不过是一个畜生，您还如此为它们着想，若是来世有幸做人，也要报答娘娘大恩才行。”

皇后眯了眯眼，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你不觉得本宫太过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