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死心（1/2）

重症监护室里的情况不容乐观，韩九的生命体征日趋平稳，但却一直没有达到能出院的标准，医生为此被林小小问的耳朵都快要起了茧子，但到底还是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他一一做了解答。

林小小一改过去迷糊的作风，把医生所说的话一一记了下来，她甚至还准备了一个笔记本，专门用作记录照顾韩九时的注意事项。

眼见着林小小就这样不知疲倦地待在医院，程橙担忧她的身体会吃不消，时不时地劝她回家先休息一会儿：“不如你先回家吧，这里有保姆照顾就够了，再不然还有我呢，你信不过保姆，难道还信不过我么？”

“我当然信得过你，只是我想亲自照顾韩九，如若不然，倒还不如死了算了，毕竟他现在这样根本就是我害的啊。”林小小说着，又开始止不住地埋怨自己。

程橙是在韩九刚刚脱离危险之后赶到的，她当时是跟秦彦一起来的，两人把念程送回家之后就用了最快的速度，一路上都提心吊胆地生怕韩九出事，直到看到守在重症监护室病房外的林小小，才松了口气。

从那时候开始，林小小就是一副让人放心不下的样子，她仿佛是被仅剩的那一口气吊着，让程橙生怕她会哪一天就支撑不住。

劝不敢劝的太直白，开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程橙唯有在心里祈祷韩九的醒来。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们心声，韩九终于在不久之后转到了普通病房，他其实在做完手术后就醒了几次，只是身体还虚弱，止痛泵的效果也不好，因此意识总是朦朦胧胧地处于混沌状态。

他总觉得疼，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氧气罩上成了模糊不清的白雾，迷迷茫茫间，他不由自主地想念林小小，却又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再想念林小小了。

这次的昏倒让韩九真实地感受到了他目前的情况，即使他侥幸能够渡过这次鬼门关，以后也是极大概率地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他会变得很虚弱，体质大不如前，并且存在复发的可能。

韩九是不愿意让林小小承担这样的风险，她是那样好的女孩子，合该有幸福美满的一生，而不是在他这样一个废人身上浪费时间。

第一个在韩九转到普通病房后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程橙，她眼睛微微湿润，是看到一向硬朗的韩九虚弱到这个地步，所以心里难受无比：“你好一些没有？”

点了点头，韩九没有去望门外熟悉的目光，他问：“林小小在外面么？”

其实，林小小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但她不敢面对韩九，那些支撑着她的勇气在韩九醒来之后就烟消云散了。更何况，林小小本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不过是为了韩九才鼓起勇气，现在韩九回来了，她又有了依靠，自然不必再勉强。

“她在，我这就叫她进来。”程橙见韩九一醒来就急着要找林小小，以为他是挂念着林小小，所以连忙就要出去叫她进来。

方才，林小小在医院走廊里表现得极为忐忑，她害怕会被韩九质问，更害怕韩九会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而生气，所以先说服了程橙去试探情况，自己则在外面等待回应。

韩九叫住了程橙：“等等，我不想见她，你让她走吧，再守在这里没有意义。”

程橙显然还对林小小做出的牺牲一无所知，她不明白韩九为什么会这么一反常态，还以为他是病得昏了头：“你怎么了？那可是林小小，你心心念念的林小小。”

“我知道。”韩九合上眼：“你问她自己吧，她心里知道。”

心里疑惑，程橙只得出去问林小小，对方脸色当即一白，支支吾吾地不肯说，直到程橙都快要着急上火了，才勉强把自己跟小雯的交易给说出口，让程橙目瞪口呆，险些就想给她一巴掌。

抬起手来在林小小脑袋上拍了一下，程橙强忍着没下狠手，她又急又气，斥责道：“你到底明不明白结婚证的意义？现在你跟沐江泽可就是合法夫妻了呀！”

“我知道。”林小小像是知道错了，但她显然并不后悔，并且一副下次还敢的样子。

程橙暗下决心以后再不可把这些重要的事交给林小小一个人处理，她说：“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帮你了，不过沐江泽是个好人，你可以跟他好好说一说，我相信他可以理解你，至少韩九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