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孩子保不住了（1/2）

手术门一开一合，黎院长从手术室走出来，身上的白大褂沾了些血迹。他摘下面上的白纱口罩，面色十分沉重。

“黎叔，怎么样？”裴远桥焦虑的起身，有些不耐的将手中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灭。

“远桥，你有个心理准备吧。孩子保不住了。”黎院长的声音中带了沉重的惋惜。

“……”裴远桥低头无语，衣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他也知道，流了那么多血，孩子怎么可能还保得住。

“因因呢？”许久他才淡漠的开口，面色冷峻的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黎院长眉心紧拧，将手术确认单递到裴远桥面前。“她伤的不清，必须马上手术。”他年纪不清，脸上都是褶皱，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我会尽力的，但是你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裴远桥沉默，拿着金色钢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知道这个字签下去，孩子的命就没有了。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期待过这个孩子，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他也曾因为他的存在而欣喜不已。

“远桥，你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黎院长语重心长的叹了句。

裴远桥别过头，暗影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黎院长沉默的转身，他是了解裴远桥的，这小子脾气倔，从不在外人面前暴露情绪。如果，他在外人面前失控了，那就证明，他是真的痛了。

许久，裴远桥轻咳了一声，手背随意的抹了下脸颊，纯金笔尖利落的在纸上落下‘裴远桥’三个字。他侧身将确认书塞给黎院长，“我要因因，不要孩子。”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天上依旧飘着零星的雪花，裴远桥穿着米白色大衣，双手插兜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地上的血痕被积雪覆盖，变得有些模糊，却依旧红的刺眼。他杵在因因发生意外的十字路口，蹙眉看着地上留下来的痕迹。

脚下的车痕没有丝毫刹车痕迹，路口的摄像头被蓄意破坏，很明显，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路旁边是一大滩血，是因因摔倒的地方。裴远桥点燃了一根烟，冷漠的蹲在路面，一双墨色眸子越发深谙。

雪下得越来越大，一片片厚重的雪花落下来，打落在肩头，裴远桥不为所动，依旧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不多时，脚下便零散了许多吸尽的烟蒂。烟火忽明忽暗，映着他冷漠的俊颜，在暗夜中说不出的鬼魅。

他不敢守在手术室门外，他受够了那种紧张的让人窒息的感觉。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分明得到了，却又残忍的失去。

手机不断发出嗡鸣声，冰蓝色的屏幕上显示着医院的号码。裴远桥呆愣了片刻，才颤抖的按下了接听键。

“黎叔。”

“因因醒了，去看看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