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茉莉的心（1/2）

鉴于唐队和温婉冰的关系，在唐队进到病房的时候，张羽带着杜云杰和范雪儿去到医护办公室外的椅子上坐着。

见那精瘦男不动，张羽起身招呼。这么几天，他已经开始怀疑精瘦男的身份了.....

不过现在救小温婉冰是头等大事，只要精瘦男不要做出伤害小温婉冰的事，就行了！

刚坐定，杜云杰朝他看了一眼。

“张队，你要不要去酒店休息一下！你几天没合眼了吧？”

这个单位里最有贵气的俊美张队，一脸憔悴，黑眼圈尤为明显。听雪儿姐说张队没日没夜的守护，人也瘦了一圈。

“你去酒店睡会！晚上的时候我们叫上唐队一起吃个便饭！”

范雪儿自那天张羽埋怨她之后，一直不敢和张羽说话，更多的是远远的看着。眼见着张羽的一张脸越来越瘦削，雪儿有点着急。

“没事，小杜！这次多亏你把唐学长叫了过来，之前我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小温婉冰说很想见唐学长的.....”

张羽并不理会范雪儿，只是偏头看了眼一脸担忧的杜云杰，想笑没笑出来，轻轻的摇头。

“唐队特殊情况，等我们救了温婉冰之后我跟你细细说！”

杜云杰说话的时候，目光投向温婉冰病房的方向，平日里清亮又阳光的声音变得很丧。

“嗯~~~”

张羽答应着，没有再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走廊尽头的雨，全身散发的是漫天的阴郁。

范雪儿见张羽并没有搭理她，心中失落，坐在椅上，摸着自己一头微卷的头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唐炜在门口站立了许久，这才推门进入。

病房里面除了仪器在“滴滴~~~”响，悄无声息。窗外，阴雨连绵，天气湿冷。看到这雨，唐炜看温婉冰的眼神暗了暗。

站在冰儿的床边，这么几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看冰儿，那瘦骨嶙峋的样子让他的眉头皱了皱。轻轻的俯下身，听了听冰儿的呼吸，细弱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带着喉咙间痰的嗡鸣，唐炜的一双深邃的眸子刹那间变得无神。

被搁在被子外的一双如鸡爪一般的蜡黄的小手，唐炜想去触碰，还没碰到，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却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小冰儿好似很痛苦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分外痛苦，昔日粉嫩的双唇干裂不堪，白皮四起，干裂的地方全是干涸的血迹。

去到洗手间，拿了条软毛巾，沾湿，仔细的帮冰儿濡湿了双唇。可无论如何濡湿，冰儿的嘴唇依旧干裂，那沾在白色软毛巾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心跳的飞快，总不敢接受眼前的这一切。

蹲下身，坐在在温婉冰的床边，浓烈的消毒水气息间依旧能闻到小冰儿身上那淡淡的奶香气。

心痛万分，眼前一阵发黑。飞快起身，因为冰儿如此境况，唐炜大受刺激，一时间没站稳，趔趄了下，差点没摔倒。

头刺痛而又沉重，一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直到指关节发白，直到手背上的新伤鲜血淋漓。

“唐......唐炜......”

这时，耳边传来冰儿那细细的呼唤，声音嘶哑，

这一声喊出来，冰儿好似很痛苦，嘴张的老大，引得干裂的唇又开始渗血。

呼吸困难，一张脸涨得通红，转眼间开始疯狂的咳嗽......

咳嗦的时候，唐炜见到冰儿那疯狂渗血的牙龈。慌乱间，用湿毛巾时不时的沾一下已经慢慢溢出唇的鲜血，心如刀绞，开始大声呼喊。

“医生~~~~医生~~~医生~~~~”

每喊一句，唐炜的心痛就会在原来的基础上痛上万分。心殇间，止不住眼圈微微的发红。转眼间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见门外无人，着急忙慌的打开门大声的唤着隔壁办公室的几名年轻医生。

一阵凌乱的脚步，病房外的张羽几人也闻声跑了过来，见唐队神色稍稍的不对，慌忙看向病房内。

这下，心中一阵哆嗦。

而范雪儿早已止不住开始掉眼泪......

“小冰~~小冰~~~~”

趴在玻璃橱窗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冰已经不能再吐血，每天输血的时候，小冰都会有排斥。不停的呕吐，不停的痛苦呻吟，偶尔会睁开眼睛，虚弱不堪的看她一眼，眼里充满了乞求和绝望。

几名医生还没赶到，小冰就开始疯狂的吐血，那鲜红的血从嘴边喷出的时候，张羽和杜云杰两人眼圈已经发红。

唯独唐炜，在见到温婉冰吐血的那一刹那，就这样站在温婉冰的床前，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时候，整个人变得异常的漠然。

冰冷的眼神，冷酷的神情，那没有任何一丝一毫人情味的表情，冷静的看着吐血不止的温婉冰.....

这一刻，内心那排山倒海的揪心和刺痛被无由来的埋怨占据在心头。

他是如此的恨她，恨得她咬牙切齿。

消失了两年多的冰儿，如此残忍，如此不负责任，如此的不通人情。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苏城，没有离开单位，哪怕就是不和他在一起，眼前的受病痛折磨的人儿也不会落入现在这般境地。

愤怒到全身发抖，脸色阴沉的唐炜不顾正在抢救中的温婉冰，直接转身，大踏步就出了病房。

一见唐学长出来，范雪儿边哭边问.....

“唐学长，你怎么不陪在小冰的身边？学长，你怎么.....怎么出来的了！”

从学长进小冰，雪儿就发现学长的神色不对，隐隐的好似有怒意，像是那被关在笼中的野兽。

唐学长没理会他，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三人，径直掠过，朝走廊间的电梯口走去。

“学长~~~”

张羽奇怪，病房里面的小温婉冰吐血不止，见唐炜黑着脸直接离开，想要追上前，却看唐学长没有任何做停留的意思。

飞快的停下脚步，不敢看小温婉冰的吐血不止，蹲下身，低头无奈的锤头。

杜云杰见唐队神色不对，飞快的跟上前，只是还没到身前，就被唐队一声怒吼“滚~~~~”给惊在了原地。

“说明一下，我和温婉冰的关系已经终止在她不辞而别离开苏城的那一刻！不要以为我会同情她，也不要以为我会救她，现在她陷入的这般境地，是她自作自受.....”

站在走廊正中央，唐炜的声音，微微的沙哑，低沉却有力，脸上的表情决绝而又凶狠。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杜云杰一拳撂倒在地。这一拳很重，直接打在了唐队的唇边。

当了这么些年的刑警杜云杰能感觉到手背关节处的剧烈疼痛，再看唐队，只见他唇边已经飞快渗出血迹。

唐炜无所谓，这一拳打在他脸上，一点痛感也没有！

慢慢的起身，吐了一口血水在一边，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朝杜云杰冷冷的看了眼，背挺得笔直，转头朝电梯口走去。

才跨进电梯，再也不能忍受心中的哀伤，一直坚持着的唐炜无力的靠在扶手边，面对着光如镜面的电梯墙壁，隐忍了许久的泪水一点点滴落在胸间。

因为太悲伤，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可胸口麻木，无论如何用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悲伤肆意，总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冰儿，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要是真的就此离开，我也会追随你身后！

失去了你，一个人苟且活在这世上，比死还要难受。

心如撕裂一般，痛到不能呼吸，隐忍着那快要溢出喉咙的哭声，一拳用力的打在墙上，刹那间鲜血淋漓。

痛吗？神经已经麻木，每个细胞渐渐的失去了活力，走出电梯的时候，泪水止住，如那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在重症病房外的树林间。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很快，薄薄的外套湿透，趔趄着，拖着如千斤重的双腿，慢慢的在树叶已经变得金黄的银杏树间行走。

想起以前和冰儿在一起的日子，下雨的时候，无论春夏秋冬，冰儿总会讨好的跟在他身边，就想他同意她出去踩雨。

那眼巴巴的楚楚可怜的眼神，那唇边的梨涡，那身上的奶香气，一切仿佛在昨天。

眼泪更是疯狂，随着雨水流过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