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到老家（1/2）

这一天温婉冰带着小航航没有踏出房间一步，小航航很乖，一个人乖乖的看着电视里放动画片，偶尔会玩下身旁的积木，根本没有任何要打扰在房中休息的妈妈的意思。

温婉冰除了到点要吃饭给航航弄点吃的之外，就一直关注着手机中朋友圈的态势。有时候刷一刷贴吧，见并没有她的转发视频，渐渐的吊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突然隔壁杨奶奶家的女儿到访。

杨奶奶的女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甚至有点凶恶的中年胖妇女，只看见她毫不客气的走进温婉冰的出租屋，四处检查，边检查边说......

“小温，你租的这房子有人出高价购买了，所以明天你要搬出去！”

“我的租期还有三个多月不是吗？”

温婉冰一下子无法接受，呆立在卧室旁，看着杨奶奶的女儿穿着脏鞋在房间中四处走动。

“那三个月的租金只能退一个月，你看厨房里面被你们弄得乱七八糟，还有这水龙头，我记得租给你们的时候是个新的，你看现在它都已经无法扭动了！还有这个灯，客厅里这个小灯也坏了好几个，床也是，床脚都有点烂了！本想全部扣的，看你们孤儿寡母的，退你们一个月！”

中年胖妇毫不客气的冷笑，双手抱怀，站在和她差不多高的温婉冰面前，趾高气昂。

“这房子是杨奶奶的！”

杨奶奶的女儿历来不讲理，很是看不起她们孤儿寡母。就是因为之前她想让温婉冰做她的那个白痴儿子的老婆，温婉冰不愿意，所以这中年胖妇从此就恨上了她，时不时的过来找茬。

“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她的就是我的！今晚我的话说到这，你马上收拾东西，明天我要来收房子！你想告我的话没事，我比你耗得起！”

中年胖妇看温婉冰的脸，一脸不屑，说完，踩着她的那尖尖的高跟鞋就出了租房。

门用力一关，温婉冰看到窗户边上的绿萝惊颤。

“妈妈~~~妈妈~~~~”

小航航一直不喜欢那中年胖妇，所以默默的看着电视，对她刚刚进来时候的逗弄不为所动。

见那中年胖妇一走，马上迈着他还还并不太稳的步划飞扑到温婉冰脚边，抬头一脸关切的叫到。

“航航乖，先看电视！妈妈去隔壁杨奶奶那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温婉冰心里沉重，抱起航航走到客厅的小沙发边，有点吃力的把航航放到沙发上，吩咐道。

“嗯！”

妈妈的表情好像不太对，人小鬼大的小航航听了之后，很是乖巧的答应着。

去到杨奶奶那，把事情说了之后，杨奶奶一脸震惊。马上打电话给她女儿，可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杨奶奶对温婉冰是一脸的愧疚。

颤巍巍的去到卧室里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直接补了温婉冰四个月的房租。

见那叠被收的整整齐齐的钱，温婉冰心中叹气，并没有收，而是跟杨奶奶说以后和杨爷爷一定要保重身体。

临出门的时候，温婉冰听到杨奶奶有一声没一声接二连三的哀叹声。

站在杨奶奶的门边，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回去收拾东西。

这两年有了航航，东西多了很多！时间太过于仓促，只能打包一些两人的衣物还有一些航航所需的生活用品。

航航见她一直在收拾东西，很是奇怪的在她周围绕着，一脸好奇。

“航航，明天妈妈带你回老家好不好？”

出来这么多年，本没有打算要回去看看。但现在有了航航，总想带着航航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

“好！”

航航一听要出远门，能坐车，他就万分兴奋，一直拍手。

第二天清晨，温婉冰并没有等到中年胖妇来收房，而是早早的离开这出租屋。简单的戴了个箱子，其余的两个大包暂时放在了杨奶奶的家中。

清晨的沙高市，大街上雾蒙蒙，除了清洁工的打扫的“沙沙~~~”声，就是开的很慢的汽车的喇叭声。

离开小区的时候，温婉冰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看，这是她老爸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以后她还是会回来看看......

随后，牵着小航航，带着口罩，坐了清晨最早的一班车回到了那个南方的小山村。

有人看到她回来，均是一脸诧异。

尤其看到她怀中的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更是惊讶.....

村里的人都知道温婉冰在外面的大城市当警察，有的人过来关切的想要问候两声，但温婉冰都没有回应，而是低头默默的朝自己家的方向走。

“当警察了不起，哼！还不是扫把星！”

有人在后面小声的咒骂，听语气很是不爽。

“那小孩是不是前几年来过的那大高个的种，怎么没一起回来？”

有老妇女开始在身后议论。

“估计被克死了吧，哈哈~~~”

说这话的人，一嘴的恶毒。

这些话，温婉冰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农村人最喜说三道四，明明就是普通的小农民，偏偏喜欢以“踩压”别人为乐！

没理会，只是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而怀中的小航航，因为旅途太累，已经靠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几年没有回来，村里已经大变样，周围已经起了很多好几层样式的小楼。一路颠簸，回到那间破旧的老宅前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而她和奶奶的旧居则在里面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却又分外的凄凉。

看着这熟悉的院子，看着这到处被蜘蛛网缠绕的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温婉冰眼里微微的湿润。

“是小冰回来了吗？小冰，晚上去三叔家睡吧！三叔家刚修了新房子......”

坐在行李箱上，抱着航航看着四处的荒废和凋零，下午五点多的阳光正好，照在塌了一半房屋的屋顶上，有种说不出的荒凉和沧桑。

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和奶奶在一起的画面，虽大多是不愉快又或者是悲伤的，可这些都被脑海里曾经出现过的奶奶的慈爱的声音所掩盖。留下来的只有深深的思念和不舍.....

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年迈苍老的声音，时间虽过去这么久，但温婉冰依旧很熟悉。

是住在屋后面的三叔！

三叔听到有人说小冰回乡，很是激动。因为他儿子因为流氓罪被抓进派出所，刚抓进去两天，说是要坐牢，还要罚钱。

这可吓坏了家中的老两口。

正好，听说在外面当警察的小冰回来，这下如那抓住根救命稻草，殷勤的只想小冰现在能去家中坐一坐，吃个便饭。

“三叔~~~”

温婉冰对这三叔没啥好印象，以前总爱欺负奶奶，家里的田地大多被三叔所占。屋后面的他们家的那新屋所占大部分的宅基地就是她们家的。

冷冷的喊了声，没再说话，没有任何想要去三叔家吃饭的意思。

几年不见，三叔苍老了很多，那背和双腿都快呈一个九十度的姿态，站在她身边，连抬头看她都吃力。

“走吧，家里没啥好菜！你不要嫌弃！再说你不吃，娃娃也要吃，你看他累成这样，放在床上睡一觉会好一点！”

小冰还是八年前奶奶出殡时候的那模样，岁月好像在这丫头身上留下的痕迹很少。口罩上的那双眼睛，清澈又明亮，只是上面蒙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这娃娃，生的太漂亮了，漂亮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家里的人全被她一个克死，也是命硬.....

“......”

三叔的话听在温婉冰耳里，随后埋头看了眼依旧睡得香甜的小航航，心疼着，默默的对着三叔点了点头。

随后起身，拖着行李箱跟在三叔的身后就去了他家。

三叔的三层小洋楼，只有外表好看，里面脏乱，甚至有那浓浓的潮湿之气。

里面太潮，温婉冰索性就把小航航放在堂屋中的沙发上躺着，身上盖着的是行李箱里拿出来的一床小小的薄被。

“这小孩是你的啊，真好看！像你！”

三婶这时从堂屋后的厨房间出来，身上围着一个格子花的围裙，上面沾着各种油污。只见她边擦手边走到小航航身边，惊讶于这小孩的精致五官，看似欢喜的脸上隐隐的有丝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