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恶人（2/2）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林散笑了。

前桌的竹野景转递过来一支笔，还朝他笑了笑。

“竹野景，你借给他。”

“啊，老师，我忘带电子笔了。”

“高桥幸佑，你解一下这道题。”

……

“我的体，自己清楚。”母亲答道。

“你的手术不能再拖了。”父亲看了他一眼，看向母亲。

他把头低下，毫无滋味的扒着饭。

“慢慢吃，不急。”

“兴许是掉了吧。”母亲默默吃着饭，还顺手夹了块排骨给他。

他僵住了，尽力掩饰着颤抖，一块酸甜排骨夹了几次才夹到碗里。

“我好像不见了几千块。”

晚饭，父亲突然像是无意间的说了一句。

“这应该…算是结束了吗？”

把刀子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他的心思也安了下来。

他把书袋打开，里面还有个暗袋，继续打开，赫然放着一把水果刀。

眼镜少年呆呆的回到了家，洗了个澡，突然喘过了一口气，喃喃道：“幸好没冲动……忍住了。”

“……”

“滚吧。”

“好，谢……谢谢。”

“啊什么？接着啊。”

“啊？”眼镜有些发愣。

少年突然抽回一张一千，递给了他。

“哦，给你的。”

“江口寿明，竹野景……”

“说啊！”

“啊？”

“对了，班上你和谁玩得好？”

“……”

“嗯。”

“啊，嗯，八千…我只有这么多了。”

“拿钱出来。”

只要不是那东西就行，眼镜少年内心的紧张居然神奇的消散了，就因为对方要求他喝的不是尿。

“咳咳，咳咳咳，是，咳咳，咳咳，咕噜咕噜，咳咳。”

“自己拿着，喝完它！”

便没了抗拒，但还是被呛得拼命咳嗽。

但入嘴之后，却发现是甜的。

红茶就要灌入他嘴，眼镜少年万念俱灰，心道完了。

就在他送了口气的时候，少年猛然用手臂箍紧了眼镜少年的喉咙，一只手捏开他的嘴巴：“你这蠢货竟然敢拒绝我！”

眼镜少年松了口气，心底也有些埋怨自己的怂，或许还有些莫名对对方的感激？

清脆的响声说明着这瓶红茶并没有开过。

“行，你不喝我喝。”少年突然把霾散去，重新换上了笑，从他手里拿过饮料，打开盖子。

眼镜少年死死闭着嘴巴，一只手捏紧了书袋的拉链。

“喝啊！混蛋！”少年脸上的和蔼消失，换上了一副青少年自以为的凶狠。

眼镜少年张张嘴，看着厕所内部的场景，再看看起泡了的茶色饮料，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渴了吧？喝吧。”

少年和蔼的对他招招手，还递了杯瓶装红茶给他。

“喂，这里。”

几个人站在一排吞云吐雾，而他们面前乖乖的站着几个人，从袋子里掏着钱。

他努力睁眼，却发现里面的场景和自己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终于，他走进了厕所，一霎就被烟雾熏了眼珠。

离得目的地越近，他心跳越快，满脑子都是些奇怪的联想，手紧紧捂着书袋的隔层，手心的汗怎么也止不住，湿了书袋外层。

整整眼镜，他背起书袋，直接离开课室。

放学铃响了，合上书本，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几轮。

课堂上，他度如年。

一个面带嬉笑的少年，轻轻拍了拍坐在椅子上瘦弱少年，后者畏畏缩缩，不住点头，戴着一副眼镜。

“嗯。”

“好好，知道了，我会去的。”

“放课后，绿化走廊那个卫生间。”

“好，你做主……”

“八成，都是我的。”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