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与虎谋皮（1/2）

青焰火墙熄灭的那一刻就像无声的号角吹起，漫山遍野的狂潮再度向大荒山涌来，这一次没有意外发生，在残酷的角逐中一只又一只非凡出众的妖兽跃过了山巅，好如跃过龙门。

“只取前一千只妖兽入妖神界？这个规矩是谁定下的？”山巅上，莫亦看着这波澜壮阔的一幕问。

“妖神大人曾经与人族立下的协约，大概是唯恐妖族再度拧成一块，日益妖数渐多再起了战争的念头，可没了妖神，人族与妖族的战争早已经结束了。”红袍老者说。

“那你们妖族想反推回修仙界吗？毕竟那里曾经是属于你们栖息的乐园。”莫亦随口问。

“当然想，无时无刻都想，如果不是无可奈何，谁又愿意在这山间一隅苟且度日呢？天高地远的修仙界才是妖族们驰骋的乐园啊。”红袍老者淡笑着说。

大荒山一座山头之巅，莫亦与红袍老者并立望着照常进行的兽神蒙召闲聊着，在他们身后王安、安知命等人满背冷汗，因为就在不到百米远外数十尊被黑影笼罩的大妖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凝视着他们。

对于这次人族的登门挑衅，妖神界看起来很当做一回事儿了，起码为数不多的大妖一口气就来了十数位，妖气拢聚在一起使得天象阴郁黑云压顶，一拥而上那将是等同于数十无相大境的修士狂轰滥炸的结局。

王安不敢相信一旦莫亦跟那红袍老者没谈拢他们今天的结局会是怎么样一个走向，但好说歹说也不知莫亦灌了什么迷魂汤，如今的红袍老者与他谈笑风生，聊的尽是人族妖族敏感之事，面上却是相敬有佳，若是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莫亦只是个披着人皮的妖兽。

“说实话，你应该知道陪我这老人家走这一趟意味着什么吧？人族的邙山血皇。”红袍老者转身缓慢走下山巅，朝着另一边广阔无垠的妖神界绿野而下。

“看来我的名头的确传的挺广的。”莫亦摇头。

“也就是凭借这名头，我才会心平气和的与你谈一谈，若你真是邙山血皇，你有这个资格。”红袍老者笑道。

“走这妖神界一趟无非是九死一生，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天道衍生四十九，抓住遁去的一便是握住了生机，但你我都知道的，我手中拥有的可不只是“一”。”莫亦淡笑着说。

“邙山血皇，那你真的明白妖神界如今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吗？”红袍老者幽幽的看向莫亦。

“焦躁、欲求不满、狂怒、压抑、自傲、却又心怀胆怯的地方？”莫亦说：“这么些年你们妖兽都没有过动静，大概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其后的青玄尊者微微颔首，因为莫亦说对了，如果不是二十年后的那场意外，当代神女以登仙为契机打开了妖神传承，或许妖神真的会在隐忍中沉沦至永远，这个族群在千年前已经被去势了，如今遗留至今不过是那位神通广大的妖神遗泽罢了。

妖神界的妖族在修仙界的眼中说白了只是一群流亡之民罢了，大家唯一忌惮他们的地方便是他们早已经失去了一切，妖神界就是他们最后的家了，为了保住最后的一块骨头，他们愿意付出超越死亡的狠厉。

“那你又知道你现在正往我们手上送的机缘会改变什么吗？”红袍老者颔首问。

“无非是让妖族振兴的机会，我从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送造化的，一场当得起整个族群未来的造化才有资格给予我想要的报答不是吗？”莫亦侧了侧头。

“一座山头？”红袍老者轻笑。

“或者几座。”莫亦耸肩。

“怕是不止吧，你在修仙界惹下的乱子很大，就连我们妖神议会都略有所知，你大张旗鼓来我妖神界想要的东西可比你简单说的要重要多了。”红袍老者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