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再见（1/2）

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只是一刹那，细细去领悟又感觉过了一年之久。恍惚之间，只以为是一辈子了。

像是永不熄灭的白光终究还是灭了，天空逐渐露出了原来的颜色，是一片死寂的白，延绵到天边，苍白的大地似乎没有地平线，两者连接到一起了，是一副白色的画卷。

白光似乎抹平了一切，古魔，古城，连带着深埋在这片土地成千上万亡者的怨念。

一场仙魔战役中，侥幸幸存下来的只有佛光世界庇护着的一块，约莫千人左右，不同种族的生灵，从白光中醒来，是站在这苍白的大地上的，他们互相望着，彼此的眼中是茫然和后怕。

不约而同的，他们分头离开了，没有多说一句话，或者为了互相身上的天材地宝起一丝贪念。现在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个承载了太多的是非之地。

是鸟雀聚散，向着不同的地方离去，白色大地上的黑点不多时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孤寂的雪白，空荡荡的，让人心生寒冷与孤独。

而在白色的大地上，一个身影笔直的静静的站在原地，他一席白衣飘飘，几乎与这天地的颜色融在一起了。

莫亦站在这片空洞的天地间静静的看着远方，天空的白色不知道是云还是烟雾缓缓流动，空气弥漫着不知是悲伤还是缅怀的气息。

伏夏真，老僧，天女，剑老人，古魔……

看起来自己又经历了一些值得去铭记的事情呢。

太多恩怨与情爱，纠纷与释怀，无言的开始最终由无言来结局，莫亦想感慨些什么，抒怀些，可他不是诗人，也不是作家，再多的情绪得不到以文字的形式感怀，千言万语最终只能汇成一声叹息。

叹的是伏夏真的大执着，老僧的大慈悲，剑老人的大无畏，更叹的是天女的大舍得。

过后，风轻云淡。

莫亦默默伸手，一点熟悉的光尘在手心里漂浮着。

真是莫大的馈赠，那惊世之法已然深深的铭刻在了灵魂中，若是莫亦想，便能释放出来，不过需要极奇冗长的准备前奏，以及一万分的集中力，最后是滔天的法力，释放者有多少法力那这最后的光尘便有多大的威力。

“就叫你蹉跎浮尘吧。”莫亦看着光尘轻声说道，名字就像伏夏真一样，如沙尘一般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飘荡，蹉跎一生。

天女说过，莫亦真像他，可不知说的是那无谓的意志与背影，还是说那渺茫的前路也会像伏夏真一般，身为沙尘在命运的长河中蹉跎一生。

然后他捏碎了手中的光尘。

面对这广阔的白色大地，莫亦拔出歃血剑与魔封剑交叉插入地面，似是墓碑，又不是。

“前辈们，今日今时，我，修仙界，莫亦，见证你们。”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便天空，将那浮云也冲散了一点，可能是错觉吧，有一束白芒落下照耀在了两柄剑上，熠熠生辉。

浮云一直飘，飘向天边，不见了踪影。

末了，莫亦抬头望了望四周，回忆起了之前那些生灵离开最密集的地方，他也该离开了，不能一直驻足原地，他的最终目标还在万界之渊的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