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并不痛快（2/2）

“难道不是吗？”柳玉璃抬起狭长的眼眸，毫不避讳的与我四目相对：“倒是神后您，明明自己麻烦缠身尚未解决，为何还要拿奴家来折腾？您这样招摇，就不怕引起天上那些人的注意么？”

“我的事儿不劳你费心！”一时被她呛得气结梗胸，忍了好一会儿才是克制住没有发作。我蹙眉望着她，冷声对她道：“但玉璃姐说得这般通透，看来你对我的事情很了解啊？不过说来奇怪，这些事儿只有我的那么几个身边人知晓，不知玉璃姐又是从何得知我如今的现况呢？”

“我、我......听说的！”柳玉璃的眼神微微一变，移开了与我相对的目光。

“呵，听说的？”我伸出手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把视线转回我的身上：“敢问你柳玉璃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一个效忠外族神君的柳仙，还能在幽取神府里通天不成？！”说着我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狠狠地瞪着她道：“我看啊，就是你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壁宿他们的吧？！”

柳玉璃的下巴被我捏得发红，她身上被捆仙绳所束缚又无法挣脱，只能左右甩着头，想要挣开我的手：“你放开！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冤枉我！就算你是幽取神后，律例司面前你也得拿出证据来！”

“证据？敢问当初你进我房间偷走画像时，是不是被我撞了个正着？！”我狠狠甩开她的下巴，抓起她的衣领瞪着她道：“我就说当时府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作为忘川神府的大掌事不去维持府上秩序，反而躲在我那小房间里偷偷摸摸干什么呢？原来是为了一己私欲，去做出盗窃这样的腌臜之事！这就罢了，竟然还把从我这儿偷来的东西送给九重天的人？！我真不知自己哪里威胁到了你，竟不害我至绝路你便不罢休？！”

柳玉璃被我的气势震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咬着牙死撑着不认：“无头无尾的，奴家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拽着她衣领的手蓦然握紧，手背瞬间暴起一片青筋：“好，就算这事儿你不承认，那之前那些呢？你私下一次次的威胁我，甚至还妄想下毒手害我腹中孩儿？！鹿瑶可是明白得个真切，要不我带上她，咱们一起去忘川神君面前对质？！柳玉璃，你害了我一次又一次，真以为我拿你完全没办法么？！”

一听我提到忘川神君，柳玉璃的脸瞬间煞白！原本强撑着的淡定，这一刻终于溃不成军：“不要！不要在他面前揭发我！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认，什么罪名我都认！求你了，千万别在他面前揭发我，我不能让他知道那些事，否则他便再也不会信任我了！”

“呵，事到如今你依旧并非真心认罪，而是还在为了一个从不属于你的男人而妥协。”我松开了她的衣领，冷漠的垂眸望着她：“柳玉璃你真的很可悲，为了他，你族人也不顾，君主也不认，到头来还把自己的良心给弄丢了。可你曾想过，这样的你，他能接受么？”

柳玉璃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张了许久，才是沙哑的挤出一句话来：“他于我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我只是想守在他的身边，不想看他难过伤心罢了......”

这回到我顿住了。明明我根本不同情她，可为何在听到这句话后，我却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丝难过呢？

胡月卿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便走向前来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好了，如今柳玉璃已经认罪，剩下的就由律例司来处理吧。”

律例司领头人走了出来，随即对着地上的柳玉璃宣判：“柳家三小姐柳玉璃，对神君不忠，对神后不敬，甚至屡屡以神后为敌。如今已经亲口认罪，按照律令，该受雷邢之法，散其修为，终身逐出幽取境。”

原本初到雷劫谷时柳玉璃惊慌失措，如今听完了自己的审判，倒是一脸的平静。她跪在地上，缓缓俯身叩首：“柳家玉璃，认罚。”

我望着这样的她，竟然完全没有讨回债后的痛快感。

胡月卿见事情已经落幕，便揽着我准备离去。可就在转身之际，柳玉璃却突然朝着我的背影大喊：“等等！苏沐烟，可知道你得到的，却是很多人羡而不得的东西？墨寒待你真心一片，如今他......”

“闭嘴。律例司，行刑。”胡月卿寒声打断了她的话，最后足尖一点，便直接揽着我腾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