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2/2）

顾念安无奈之下只得按捺下来。

季月娘原本一直在为元晔的事儿感到心烦意乱，这时候念兰被送回来倒是转移了她的思绪。

她是清楚念兰在顾朝心中的分量的，眼看着念兰成了这个样子，她自然也不会站干岸什么都不管，忙吩咐了松云松霞去请郎中来，不管出多少银子，务必把人弄来给念兰医治。

松云松霞从前在顾府就和念兰玩得好，看她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自然会尽心尽力。

念梅念菊两人都被念兰这惨重的伤势给吓坏了，就连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念梅都忍不住掉了眼泪。

大家都守在一个小侍女身边，这可是史无前例的现象，也是没有办法，只有她知道顾朝现在的情况，可她现在一直昏迷不醒。

郎中很快就来了，季月娘说了些恭维的话，一上来先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给郎中，才让郎中去给念兰看伤势。

哪晓得郎中瞧了一眼就大摇其头。

念梅紧张不已：“徐郎中这是什么意思，她这双手没救了吗？”

郎中十分为难：“弄成这个样子，也不能说是没救了，保住可以，只是日后长好了也不会如从前一般灵活自在，而且也不会恢复的和从前一般模样。”

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一双手废了意味着什么，再也不能做女工刺绣，许多女孩子家的精细活儿也做不了了，甚至连模样都不能恢复如前，要她带着一双奇形怪状的手，不知道要遭到多少人的嘲笑。

念菊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念兰还这么年轻，她都不敢想象念兰知道了真相以后该有多难过。

季月娘到底年纪大一些，心里也难受，却还沉得住气：“郎中只管好好治，用最好的药，多少银子我们都是出得起的。”

郎中开始给念兰接骨，少不得又得费一番功夫，这手指的指骨是个细致活，念兰手上还有不少的外伤，弄起来实在是劳心劳力。

那肿胀的手指因为骨头断了而扭曲的不像样子，旁人不忍看，纷纷把头别过去，唯有念梅强忍着难过在一旁帮着打下手，偶尔递个纱布剪子小木条，帮着固定。

这期间念兰即便是昏迷着，也还是疼得身子弓起来，呻吟出声，沙哑的声音实在是让人听着心疼，余雪年纪大了，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场面，由儿媳妇陪着离开了。

季冒章叹了口气，也跟着起身离开。

郎中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念兰断掉的指骨接上固定了，又给她包扎了伤口，季月娘亲自送了郎中出门，再一次对大年三十把人请过来深表一番歉意。

剩下的一屋子人守着一个侍女，一个个都没有半点过年的喜气。

出了这种事，谁又高兴的起来呢？

季月娘回来看了一圈众人道：“大家都回去歇着吧，这孩子疼成这个样子，眼看着一时半会自己也不愿意醒过来，就让她多睡会儿吧，少受点苦。我在这里守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