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专心如一（1/2）

她双手抱胸站到一边去：“我这人光明正大，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藏着掖着，我就是想让季月娘不爽，不让她和她女儿一起过个团圆年，等过几天就会把人还回去，顶多也就饿瘦一点，又不会死了。少时她害的我不爽了那么多年，如今她不是应该还我一点？”

元晔知道现在就是讨厌她也没用，人在她手上，权力也在她手上，想要顾朝被放出来就得她吐口，只能放软了口气：“如今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你何苦还要继续去折磨一个小姑娘？”

他转到涂月香面前去，“你说要算计她的人不是你，那究竟是谁想要遮阳害她性命？”

涂月香咬着嘴唇，半晌笑笑道：“你后头还要与我朝夕相对十几天的功夫，与其天天这么和我针锋相对，倒不如试着与我好好相处，你舒服我也舒服，何乐而不为呢？”

她去窗子边上开了窗，外头的冷风灌进来，顿时让人头脑清醒了许多。

府里的下人们也都聚在一起过年，热闹的很，唯独这里冷冷清清，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样子。

涂月香仰头看着天上的烟火，只有一刹那短暂的美丽，绚烂到极致，让人来不及细细去品味就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许是只有这样短暂留不住的才更让人留恋吧。

正如同这十六天里元晔的陪伴，过了这十六天之后又会有什么不同吗？或许朝夕相处之下能让他的心挪到自己身上来，也许会逼的他更恨自己，不管是哪种结果，这十六天的功夫他都是彻彻底底属于她的。

涂月香被烟火映衬的忽明忽暗的半边脸落在元晔的眼中，不得不承认她生的也算是美丽，与季月娘的美又有不同。

她美的张扬，美的肆意，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高兴不高兴，野心和坏心，喜欢和讨厌都从不隐藏。

元晔被冷风吹得有些皱眉，她这人做的事很坏，但她说的话也多半不假。

顾朝被算计关进监牢里不能说她没有出力参与，但她说不是她算计的那就一定不是她算计的，至少出这个阴谋的人不是她。

她说顾朝没事，那就一定会没事。

元晔还是觉得不放心，试探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念熙？”

涂月香拒绝的很干脆：“不能。”

她回过头来，目光坚定：“我说了，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前提是你答应我的事你也要做到，陪我就好生陪我，你要想便在心里想，不要总在我面前提起来给我添堵，你若是让我不痛快了，你自己也不会痛快，她更不会痛快，话放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大概是心情彻底不好了，涂月香也不再继续看烟火，转身回了卧房去，掀开被子和衣而卧，末了还不忘隔着一间房喊着问元晔一句：“要不要过来一起睡呀？”

语气透着不掩饰的戏谑。

仿佛她是个一心要霸占一个心不属于她的男人，元晔才是那个女人。

元晔当然不会理会她，更加不会去她睡觉的房间里和她一起待着，中间隔着一间屋子，两人各在两端，一个枯坐一整夜，一个没合眼躺了一晚上。

监牢里只留下两个狱卒看守，直说晦气，熬了一年了，如今又要轮值，不能回去过年。

顾朝依旧搂着念兰，监牢层层叠叠的很深，也挡不住外头放鞭炮的声音。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一年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