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2/2）

女官要走，顾朝吩咐了念梅出去相送，又吩咐了念兰一桩差事，念菊见她脸色不好，搀扶着她进了屋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从小姐急匆匆的冲出去，奴婢几个在家里就觉得提心吊胆不安宁，没想到果真出事了，还是这么快，这是遇上什么了？”

“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同你细讲。你先去寻一身衣裳给我换了。”

念菊应了一声就去了。

顾朝这头前脚刚送走了来送她的太子府女官，后脚顾颜就进门了。

此时她身上还穿着太子府的女官替她准备的衣服，虽说不是多么华丽的款式，可胜在料子难得，纹样刺绣也精致，是蜀锦加苏绣，乃是江南制造局进贡给宫里头用的东西。

民间难得。

顾颜第一眼瞧见了她身上的衣服，认得出这料子名贵，一下子心口酸得很，她是嫡女，随便得到什么东西都是轻而易举，而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什么都没有。

她将那股子酸楚藏在眼底，忍着不快给顾朝问了安，“方才见有人从姐姐这里出去，姐姐可是有客人来？”

“也不算是客人，你也是拿捏的好时候，人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顾朝这是话里有话，明明白白讽刺她的意思，连称呼都从妹妹变成了你，顾颜哪能听不出来，只装作没听懂：“这也是咱们姐妹俩的缘分呢，合该叫我来的时候巧，若是早来一步，姐姐忙着招呼客人，怕是没空搭理我。”

其实顾朝很想说，就是她现在过来，她不用招待客人，也非常不想搭理她。

她如今身子还有些虚弱，也没管什么礼数，软塌塌的往椅子里头一靠，懒散道：“我这里你也不是头一次来，自己寻个地方坐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顾颜打量着她脸色，并未急着找地方坐，而是问道：“妹妹瞧着姐姐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可是身子不爽利？”

顾朝心里头惦记着旁的事儿，没那闲心思跟她瞎扯淡：“想来你也不是真被关心我是不是有病，若你今儿来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那么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命硬，大概没那么容易死。”

她说的如此直白，倒是出乎顾颜的意料之外，尴尬的笑笑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自家姐妹，什么死不死的，妹妹还能盼着姐姐死不成？”

顾朝瞧着她说着说着就坐下了，心想一时半会儿她怕是不会离开，冷哼一声：“顾承欢，你从心里头就没将我当成是你姐姐过，若有一天我真英年早逝了，你怕是第一个要乐到晕过去的人。”

说到这，顾颜脸色僵了僵，却还是没有打算同她翻脸的意思，顾朝琢磨着自己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顾颜还能这么忍着气，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想必她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了。

那她也懒得管她，她爱在这里呆着就让她呆着好了。

正好这会儿念菊准备好了衣裳出来请顾朝去更衣，顾朝便趁着这个借口现行起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