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离心（2/2）

老太太在顾峥看不见她的时候，唇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等顾峥带着遗憾去了，老太太才浑身放松下来，露出了畅快的笑意，冉秋看着她这样忽然明白过来：“老太君您这是，演了一出戏？”

“便是如此，我要一次次断了那女人翻身的念头，想要一下子就将她弄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这么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给她磨掉。”

冉秋赞叹道：“老太君真是好算计，如此一来虽不能让大老爷真的断了扶持林氏的念头，也不能彻底绝了林氏想要翻身的念头，却能让府里人一个个都看清形势，好一招釜底抽薪。”

老太太一扫刚才悲愤的情绪，脸上乐开了花：“还是你这个老货懂我的心思啊！如今我活成了这么个德行，天天跟自己儿子也得演戏，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彻底的放下心防，说起来，你倒是要比我最亲的人更亲上几分。”

冉秋忙福身行礼：“奴婢可不敢当这话，奴婢只是个下人，只愿一辈子服侍老太君，玩玩不敢僭越。”

“行了，你也别装模作样了，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就如我心里想什么也瞒不过你。早在一开始的时候我便该狠心铲除了这个祸害的，如今只求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老太君且放宽心，有老太君坐镇，大小姐如今又有姬先生加持，那林氏这辈子翻不了身了。”

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最好是你说的这样，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把宣月堂准备出来，这几个姑娘就在宣月堂听学吧。”

冉秋应了声是便去了。

宣月堂如今是顾府闲置不用的院子，但环境倒也是不错的，从前是老太傅的书房，后来老太傅过世，里头的藏书都搬去了藏书阁，这宣月堂也就空置下来。

只是书香气一直很浓，老太太选在这里，也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很容易让人静心。

姬如黛的课程开始之前，四个姑娘都早早的到了宣月堂等着。

顾芷是去濡韵阁寻了顾朝一起过来的，顾颜来的倒是比谁都早，两人一进门瞧见顾颜已经坐在那了，顾朝倒是觉得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惊讶的，顾芷就不行，年纪小，憋不住话，一见到人就嚷嚷起来。

“咦，你来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要做什么用？没事的话就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事。”

顾颜冷冷一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道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倒是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着要跟姬先生学礼仪，却不懂得尊师重道，来的这样晚，还好意思说我。”

顾芷是个经不起挑拨的脾气，顾颜这么一说，她火气就上来了，本来是挽着顾朝的胳膊，这会儿一松开就冲上去怼顾颜：“你胡说什么呢，既然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用的地方那你还在这里赖着不走？便是大伯伯宠爱你，也不用脸皮这么厚吧？没得在姬先生面前丢了顾家的脸面！”

瞧顾芷气急败坏的样子，顾颜这才露出得意的神色来：“你怕是还不知道吧？我来这里随姬先生学习乃是祖母她老人家亲自同意了的，你着急上火也没用，想赶我走？你去同祖母说，只要祖母点头让我走，我没二话。”

“你……”顾芷气的跺脚，“胡说八道，祖母怎么可能允许你来学习？做出那种事来败坏家风，也不怕姬先生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