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来人了（2/2）

声音神情全都冷漠至极，全然没有了当初看他时的热切。

楚墨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顾朝的面，倒是早就已经将前几次顾朝见到他时满目仇恨厌恶的样子忘了个一干二净，站起身来彬彬有礼道：“听闻顾小姐玉体抱恙，不知现下可觉得好些了？”

顾朝面无表情的从他脸上挪开视线：“我人便站在这里，是不是好些了，楚公子自己不会瞧么？”

这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楚墨被弄得有些尴尬，站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季月娘皱眉道：“念熙，怎么同楚公子说话呢？快快和人家道个歉。”

她不明白之前顾朝不是还满心里装着楚墨的么，怎么如今对楚墨这么个态度，还是当着楚君珩的面，也不怕惹恼了楚君珩惹来杀身之祸？

顾朝怎么可能同楚墨道歉，她不把楚墨给亲手凌迟掉已经很客气了。

不过看在季月娘的份上，顾朝还是客气了一句：“小女身在病中，多有失礼，忘勿见怪。”不过不是同楚墨说的，却是同楚君珩说的。

虽然都是楚家人，楚君珩好歹救过她的命，同他客气一两句，至少心里头不那么膈应。

楚墨此时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尴尬，早就坐下了，只当顾朝这会儿是因为身在病中才会性情大变，也未曾放在心上，继续道：“顾小姐既病着，日常可要好生将养着才是，女儿家身骄肉贵，若是落下了病根可要不得。”

若是从前他说这些话，顾朝定然兴奋的心花怒放，还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如今知道了他什么德行，再听他说这样的话只觉得恶心无比。

大仇未报的时候还不好直接撕破脸，不过说两句膈应他的话到还是可以的。

顾朝噗嗤一笑道：“楚公子怎么也是出身武将世家，却为何偏要学那贾宝玉的调调，没的失了镇国公府的气度，也丢了令叔父镇国公的颜面。”

楚墨好歹也是花丛中过的人，却何曾被女人这般奚落过，尤其还是当着他叔叔的面说他没有武将世家的气概，这就不能忍了。

他道：“顾小姐想必是病得很重，在下不过是关心小姐的病情，如何就同那贾宝玉扯上关系了？”

顾朝拿袖子掩面别过头去道：“我与公子到底是男女有别，公子若真关心我，大可以等我病愈以后再来看望，如今却非要赶着我病中懒怠的时候巴巴的跑来。敢问公子，若今儿我病的起不来身，公子待要如何？”

楚墨正要争辩说不是他要来，是他这小叔叔非要来的，顾朝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继续说下去道：“是直接入我闺房里看望呢？还是就这么在外头坐坐就走了？若是前者，必然不妥，损我清誉，若是后者，那公子来看望我的意义又何在？”

还没等楚墨说话，就听外头有一道清脆的声音说道：“大姐姐这话就有些没道理了，楚公子能来看望姐姐，自然也是好心，大姐姐何苦来哉这般咄咄逼人？”

来人却是顾颜。

她穿了一身轻粉色的衣裙，面上略施脂粉，头上簪了一只花园里刚摘来的秋海棠，与身上的粉色衣裙相呼应，从门外逆着光走进来，身姿轻盈，看着令人眼前一亮。

她进来，先是对着楚君珩和楚墨福了福身，又对季月娘行礼：“颜儿给母亲请安。”

季月娘实在是不想理会她，又不好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让镇国公府觉得顾府苛待庶女，只得嗯了一声道：“坐下吧，松霞，给三小姐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