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数着永远也数不完的佛珠（2/2）

大太太陈氏身穿素服，端坐在正中供桌前的八仙桌主位上。

两眼微闭，双手数着永远也数不完的佛珠。

孔环贤和叶珠双双跪下。

“大太太，”叶珠也跟稀大爷一样，不知怎样称呼孔环贤合适，一时语塞，“她来了。”

“奴婢拜见大太太。”孔环贤双手拄地，连点了三下头。

大太太陈氏数佛珠的手没有停下来，眼皮也没有掀起来：“起来吧。”

叶珠起身时，顺手把孔环贤拉起来。

孔环贤侧过脸来，感激地冲叶珠笑了笑。

大太太陈氏保持原来的姿势：“叶珠，给——”一时语塞。

看来，大太太陈氏也不知称呼孔环贤什么才合适。“看座。”

叶珠搬一把独凳放在下手的一侧：“坐吧。”

孔环贤没有直接就坐下，而是把双手拄在右侧的结肠部位，同时弯曲右腿。

冲大太太陈氏微微一躬身，发出绵软的颤音：“奴婢不敢。”

孔环贤坚信一条铁律：礼多人不怪。再说，她正装傻呢，做什么都不为过。

叶珠大大咧咧：“大太太让你坐，你就坐，有什么敢不敢的。”

大太太陈氏这时才微微掀起上眼皮：“叶珠，学着点，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叶珠也学孔环贤的样，给大太太陈氏道了个万福：“是，大太太，奴婢知道了。”

大太太陈氏用一只手继续数佛珠，腾出一只手往下轻轻按了按：“坐吧。”

孔环贤这才把半个屁股轻轻放到凳子的一角，依然向地面倾斜着身子：“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