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醒了?(1/2)
女人脸上一片欣喜:
“那就谢谢沉叔了。”
男人脸上还是那副温淡的模样。
“那个人找你了?”
女人不明所以:
“谁?”
谁会找她?
女人一头雾水,仔细回想这段时间她见了什么人,可是来来回回还是这是认识的人。
“看来还没有。”男人不顾她的诧异,自顾自地说。
太慢了······
还是太慢了······
他已经等不及了。那些往事······被时光蒙尘的往事,不被刻意提起的往事,不是消失不见,而是越发醇厚,越发深刻,恨意更加无法克制。
男人看着窗外已经消融的雪,眼睛眯了起来。
阳光的温暖也温暖不了他那陈年冰封的心脏,那些发霉发臭的往事,那些耻辱,那些心酸。不嫩,永远不能。
他抚摸着自己的心脏,缓慢跳动的心脏。
那里曾经住过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死去之后就空空如也了,只剩下他脑海里存着的那人的音容笑貌,可如今连记忆都因为岁月的腐蚀而斑驳了,他还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个人确确实实是活在他的记忆里?
突然一抹类似于嫉妒的怨恨从男人眉梢泄露而出。
也许,他应该见见那个男人了。
男人从太师椅中站了起来,看着光秃秃的树枝上乘载着的厚厚积雪因为风吹而扑簌得掉落。
几十年了,梅儿,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女人神色不明,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你那个好情、人,最好不要让他坏事。”男人转过身说道。
女人脸上一派惊诧,只是一秒,那抹惊诧被压了下去:
“是。”
容骁······
他知道容骁的存在······
甚至知晓所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许还有······
女人一想到那发臭发烂被蛆虫啃噬的尸体,心底一顿恶心想吐,不过她可不能在他面前做出什么拂逆的行为。
她心底一片震惊,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对方了解她的一切,只要稍稍动根手指头,她和容骁、甚至有可能还有姐姐都要遭殃。虽说对方对姐姐很好,有求必应,可那种有求必应只是类似于养宠物的宠,一旦底下的宠物不听话了随时可以抛弃。
女人从未怀疑过男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毕竟能将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女性洗去记忆这样荒谬的事情于他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了,还会有什么是能难得倒他的。
所以说,顺从,不反抗是最好的方式。
柳絮垂头看着自己的脚,白皙的,而她的掌心,却粗糙不堪,手背横亘着几条狰狞的皱纹,她嘴角轻轻扬起一抹无奈而悲哀的笑意。
这就是反自然,逆阴阳的结果。
****
从那座高大的活火山的东边看去,那平缓的山麓贫瘠而沟壑纵横,低洼地貌,表面极其荒凉缺水,干旱无比,褐色的沙土偶尔有几撮零星点缀,蜿蜒曲折至远方的河床早就干涸,裂开的土方块表面已经被晒的发灰,那种灰色近乎铅色恰如其分地表达这种干旱程度。
没有任何生物生存的河床,与河床表面的景色恰形成鲜明对比——深绿色的林木如弯曲小径分布其旁,高大的合欢树向四周散开枝叶,闲适无比地汲取阳光,它遍体生刺,树底下,斑驳的光影在贫瘠的地表上洒下一丝丝阴凉。
迷迷糊糊中,一阵绵绵细雨落在脸上,痒痒的,身体一阵虚软,如同徜徉在蓬松的云层之中,舒服得令女人不禁发出一声喟叹。
沉重的眼皮一直在打仗,终于,理智战胜了懒洋洋,她睁开眼皮,明净而空旷的天空,即使是在下着蒙蒙细雨却依然光线明亮,和风细细软软地吹,入眼的绿意如此葱茏,如此可人,她将自己融进这片许久未见的恬静安详里---当她还是孩童时代时才有幸身临这种宁安,陌生而熟悉的情感,因为这陌生的环境一下子迸发出来,如此强烈却如此自然而然。
她沉醉地闭上双眼,然后悠然地再次睁开---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飞着,如此自由,沾染着雨露的花儿绽放得那般兴高采烈,碧绿长青的高大树木依然在风中微微摇摆,如同一个健壮阳光的少年好心地笑着,当然,那副年轻的骨子里却没有失却那份年轻人独有的积极向上,精力充沛。
漆黑如墨的眸子闪烁着不可置信,清丽美好的脸上绽放一抹令山河迷醉令万物失色的从容笑意,这是她向往的--自由。
远处被闲置的田野散发出的清幽,森林的清氛,一下子袭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极目远眺,远方分布着淡淡的雨雾,稠白的色彩,或浓或浅,枯草形成的苍茫大地上方,巨大的云朵聚在一起复而消逝,天空,地平线处,薄薄的云雾为之画上一条浅蓝色的斜线,黄昏之后日落之前,山峦,远方,旷远,全部景色均一一展现,如同意味深远的优美画卷。
原来这就是外面的世界。
原来这就是她向往的世界。向往的自由。
虽然这自由是鉴于笼子之外的更大的笼子的自由,但只是这样就已经够了。
女人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是偷来的短暂的幸福,就如亚当夏娃偷食禁果,她背着男人或者说瞒着男人,拂逆他的警告而跑了出来,这个浩无人烟的岛屿,她孑然一身,被困在那个狭小的院落里,二十几年······
曾经她知足,听话,不敢忤逆男人的任何话,可是好奇心最终击溃了她。
那个人死了。
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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